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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看着墓碑,表情黯然,陷入回忆:“我哥哥并不是突然死的,他从身体健康到病痛缠身是有一个过程的。刚开始的时候他天天腹痛、头疼。因为这病他不能好好工作,就辞职在家里休养了。”
她看了哥哥一眼,又说,“那时候,嫂子每天都跟他吵架,整个家都闹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的,他们原本都准备离婚了,可我哥根本就没有等到他们离婚的那一天。有一天,我去他家里看他,他说头晕恶心,胸口也发闷、发疼。我就送他去医院了,也是那一天他没有被抢救过来。”
她眼圈红红,蹲下身子拿着抹布轻轻地擦着墓碑,白色的布掠过男人笑着的t遗照,“医生说他是因为心脏病死的,可是我们家根本就没有心脏病的病史。我不相信,也不接受这个说法,医生说如果我想要知道我哥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需要尸检。可是我嫂子不愿意尸检,我没有办法,只能当我哥是心脏病死的了。”
姑姑讲完之后,眼泪终究是没有控制中,啪嗒啪嗒地滴在墓碑旁。
时穗安给她递了张抽纸,又问哥哥:“你亲生父亲死了之后,你妈妈就跟你继父结婚了吗?”
哥哥点点头:“对,我记得我爸死之后,我妈妈带着我们出去旅游,也是那时候遇到我继父的。”
姑姑怨气满满地说:“我哥哥死的时候,嫂子得到了一大笔保险金。那段时间他们一家人过的还不错,经常出去旅游、吃大餐,要是没有这些高消费,她也没有机会遇到现在丈夫。”
司程指着旁边的一块空地问哥哥,“你爸爸旁边这个空墓是怎么回事?”
哥哥转头看着那个待用的墓地,凉凉地说,“空的这个是我继父的,我妈妈说我爸爸和我继父都是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如果把爸爸和继父埋在一起,那么她以后来扫墓也更方便。”
姑姑忍不住白了一眼,随后阴阳怪气地说:“你妈可从来都没有来给你爸扫过墓,我每个月初一、十五都过来,我一次都没有见过我这个嫂子,来看这个她这辈子最爱的人。这种话骗骗外人也就算了,我们这些自己人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性子吗?”
姑姑还特意在“最爱的人”这几个字上面加了重音。
哥哥听到姑姑的话之后,尴尬的低下了头。
梁湛南看着哥哥问:“我们还得去你家里看看,也找找你妹妹的自杀的原因。你什么时候有空带我们回去?”
哥哥对着父亲的墓弯了弯腰,随后说:“现在就可以,我们回家。”
***
他们刚回到小区楼下,就看到了一个很有气质的中年女人,在跟小区里的人在大肆讨论着什么,一个年轻男孩在他们身后录着视频。
这个女人大声询问:“你们知道什么叫当代陈世美吗?这个楼上姓刘的男人就是当代陈世美。他靠着我娘家发的财,结果刚有钱了就跟我离了婚,还跟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结婚,他把我们娘俩给抛弃了,他是不是一个白眼狼、渣男?”
群众大妈窃窃私语一番之后,说:“你说的陈世美是不是9楼的那家男人,他们家女人一看就是狐貍精的模样,原来是小三上位啊!”
女人指着9楼的方向说:“就是他们家,我前夫带着我们家的财产,养了别的女人和孩子,平常养养也就算了,他竟然死了之后,一分钱的财产都不留给我们。你们说说有这个理吗?”
群众大爷激愤地说:“那他们家也有报应了,听说男人今天早上死了,她们家的闺女今天中午自杀了,你们说这是不是报应不爽?”
又一个大姨说:“对,我今天中午看到救护车来了,那家闺女也才十七八岁,她怎么就自杀了?是不是中邪了,一天之内死了一个,另一个一不知死活,这家人也是够惨的。”
这女人听到小区里的大爷大妈的话之后也不再抱怨了,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听这些人讨论着前夫的死,女孩自杀的原因。女人脸色不太好,现在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毕竟她也只是想要得到前夫的遗产,并不想看到对方家孩子出事的消息。
录像的年轻男孩拉着这个女人的袖子,说:“妈,既然他们家出事了,那我们下次再来吧!”
女人也不再嚷嚷了,她跟小区里听八卦的大爷大妈说:“既然他们家里出了事,那我们下次再来。”
他们俩一走出人群,就看到了哥哥。那个年轻男孩看了一眼哥哥,没有说话就带着自己的妈妈走了。
时穗安问哥哥,“这两个就是你继父的儿子、前妻吗?”
哥哥低着头,说:“对,走吧!我们回家,他们也不是第一天来闹了,只要继父不给他们钱,他们就来家里闹。他们闹完之后,我妈就跟继父吵架。这样的日子我早就习惯了,我觉得我妹妹应该也习惯了,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自杀,我更不敢相信她会杀害爸爸和继父。”
再进他们家里,里面的东西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他们几个人都直接去了妹妹的房间。
时穗安看着屋子里的摆设,能猜到妹妹肯定是一个爱撒娇的小公主,不然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娃娃,问:“你说说这小姑娘是怎么自杀的?她为什么会自杀?”
司程看着她的书桌说:“林越,你今天上午来她房间的时候,有看到她在写作业吗?”他指着书桌上的签字笔、笔记本,本子上密密麻麻写着些什么,这也不像是不爱动笔的样子啊!
林越回想了一下他们今天上午聊天的场景,“我记得上午的时候她的书桌很干净,这些书本和笔记应该是中午刚写的,一看这么清秀的字体,就知道妹妹没少练字帖,这是不是也侧面说明她妈妈说她不爱动笔写字是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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