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这里有挂扣,我帮你别上。”
江行简很少主动出口帮时越,经过昨晚的事情,时越虽然很抗拒他的接触,但此刻也只能接受。
同样的场景在大学时经常出现,只是那时是时越帮助江行简打理衣服,被人伺候惯了的江大少才不会为他浪费一点时间。
时过境迁,时越内心忐忑地看着江行简刻意放缓的动作,他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既然不是因为爱情,不是因为责任,那么让江行简肯放低身份把自己留在这里的理由只有一个——他还没有报复够自己。
如果这样想,那么所有的事情都顺理成章了。
时越不想再委屈自己,他在江行简为自己整理衣袖的时候开了口。
“少爷,怎样您才会满意呢?把我留在这里,佯装亲昵的靠近,然后再丢掉,是不是这样您就会满意?”
时越知道,这句话一旦问出口,得到的结果将是万劫不复——他在亲手将他自己推向另一个深渊。
江行简手上的动作只是顿了顿,并没有暂停,直到他帮时越彻底整理好,才直起了腰。
“早饭在桌子上,如果凉了的话,厨房有微波炉和烤箱,我先走了。”
“对了,下次来的时间,我会通知你。”
江行简对于时越的质问避而不谈,时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静静看着江行简匆匆离开的身影,双肩慢慢塌了下来,情绪也随着江行简的离开逐渐垮塌。
“为什么不放我走!江行简你告诉我!”
时越的泪涌了出来,他对着空荡荡的玄关大声肆意的吼了出来。
“……我不想留在这里…我受够了!江行简!!!”
被遗弃的感觉要把时越慢慢腐蚀掉,他仿佛成了唯一一个被所有人抛弃的工具,被留在充满过去气息的地方慢慢存放到破败,腐朽,最后化成一滩毫无用处的灰尘。
这种无力感名字叫做对自身价值的否定,时越生活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自己存活的意义产生了怀疑。
他对着江行简离开的门泣不成声,似乎要发泄出这么多年所有的委屈和不满。
“……江行简,算求你了……放我走好不好……”
时越的哀求一声一声都带着泪,他身上的白色衬衫被眼泪打湿,晕在布料上显露出衣服里的肉色,他知道江行简听不到自己的哭喊,可是郁结在心里的难过消散不去,他也只能用这种办法发泄出来。
可时越不知道的是,背对这门而站的江行简此刻也攥紧了心脏位置的衣服,表情痛苦。
时越的每一声嘶吼,哭喊都捶打在江行简的心上,让他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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