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之前不是没有显赫过,你觉得父亲我就守着那些银子,还能回到过去吗?银子生不出银子来,我总得自己想法子!”
*
此时,门外。
路过的人听到了这间房隐隐传出来的争吵声,只是微微停下了脚步,听了两句后,又摇着头离开。
顾玄祁站在一旁,眼底似结了层冰霜。
星宿惊疑不定地问:“爷,您觉不觉得,里面那人的声音,有点像安宁小姐?”
这满江楼的生意能做到这么红火不是没有道理的,能在二楼走动的人,大多非富即贵。
顾玄祁今日出来,刚与地方富商巨贾谈论了些要事,没想到一出来走了几步,便隐隐听到了安宁的声音。
他今日戴了个玉扳指,听着隐隐传来的声音,他轻轻转着扳指,表情晦暗不明。
听不清,只知道里面的人似乎是在争吵。
星宿犹豫地问:“咱们要不要凑近些听?”
他本以为顾玄祁会直接拒绝,没想到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直接站在门前,就那样光明正大地听。
路过的人神色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星宿:……
房内,安怀远滔滔不绝地说着他的想法和赌场里的规矩,又向安宁保证,这笔钱绝对能回到手上。
安宁听得头痛,眼前的人若不是她的父亲,她早就不想管了。
安怀远认真道:“你的嫁妆,我一分都不会少你,以后绝对都还上,甚至还能再为你多备一份。”
安宁听罢,只是淡淡地撇开脸。
安怀远的面色慢慢阴沉,他嘴皮子都说干了,安宁竟然还不同意。
他突然就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安宁,那些银子就算真如你说的那样有出无回,我日后就算是乞讨去,也一定把银子还你!”
安宁有些失望,平静地看着安怀远说:“父亲,你以为我是不想给你银钱?父母养育之恩,我这辈子或许都还不尽,可你低头看看身上的伤吧,我不想你再进那种地方了,明明从前不是那样的……”
说着说着,安宁的声音有些哽咽。
随后,她倔强地转头,用手掩着面。
在她的记忆中,父亲儒雅斯文,待人客气,闲时就爱看些诗词,练字。
她的母亲会爱上曾经的父亲,一点都不奇怪。
可等他成了商人之后,身上不免地沾染了许多商贾之气。
可她以为人是不会变的,尤其是待她温柔有耐心的父亲更不会变。
眼前这个暴跳如雷的男人,当真是她的父亲吗?
安怀远沉默良久,有些颓废地捂着脸。
“我回不去了,你只要……给我那些银子,我日后都不会再问你要一点银钱。”
安宁情绪有些崩溃,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又是一阵沉默。
门外的星宿听到里面没了声音,有些害怕,轻声问:“怎么没声……了……”
话音刚落,顾玄祁眼里愠色愈浓,突然伸手直接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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