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祁嗤笑一声,“查?若从一开始便是你有意为之,你的查明也只是为了毁坏证据罢了。”
说到这里,顾玄祁顿了顿,挑了一边眉:“所以,昨晚星宿抓到的那个人应该是你身边的人,难怪你会在深夜里敲响我的房门,我明明换了房间,你怎会一下子就能找到。”
随后,他不顾安宁越来越白的脸色,声音像刀刃一般割人,“你说你腹痛,该不会也是骗我的?”
话音刚落,安宁闷哼一声,突然靠着门无力地蹲了下去。
她来了月事,身子本就不舒服,坐着马车来回折腾了整整一天,如今心情又大起大落……
安宁身形娇小,这样蹲在地上缩成一团,更显其楚楚可怜。
顾玄祁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身前的人,突然有些心烦意乱。
两人无声地僵持了片刻,最终,安宁主动开口了。
“大哥,我好难受,咱们先回去吧。”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像猫叫一样虚弱。
这样有些委屈的声音落在顾玄祁的耳朵里,他啧了一声,弯腰抓住安宁的胳膊,将她轻而易举地拉了起来。
随后,他无奈地拧着眉心说:“先回府,咱们之间的事慢慢算。”
他正要开门,余光瞥见掉落在地上的面纱,微微一顿,弯腰将它捡了起来。
他本想把面纱拿走,可一看到安宁这苍白的唇色,还是将它展开,轻轻挂在了安宁的耳后。
两人拉开身距,安宁摇摇晃晃地走在前面,脚步虚浮。
顾玄祁则跟在她身后,两人下了楼,楼下等待的几人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们。
尤其是安茹,她想不通为什么,明明是自己为顾玄祁缝好了衣服,他什么话都不说,反倒是转眼间带着安宁上楼说悄悄话了。
为什么不论什么人,都更喜欢安宁,不喜欢她?
惜月搀扶着安宁,一下子摸到她冰凉的手,脸色微变,忙带着她坐在了马车上。
他们二人谁都没有解释为何上去了那么长的时间,到底说了什么话。
只知道双方的脸色都不算好看。
尤其是顾玄祁,他骑上马后,竟头也不回地跑在了最前方。
马蹄下扬起阵阵尘土,安宁坐在摇晃的马车里,蹙着柳眉,捂着自己的小腹。
她是真的难受。
安宁自己安抚着自己,忍耐了片刻,她突然察觉到马车外的马蹄声不见了。
随后,马车突然停下。
惜月掀开帘子,就看到顾玄祁骑在马上,停在马车边,伸手递来一个水囊,他淡声道:“今早出门时,我装了些热水在里面。”
惜月忙接了过来,正要道谢,就见顾玄祁骑着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喝了一口,沉默半晌,突然说:“这水是甜的。”
惜月奇道:“里面放了糖?”
安宁轻轻嗯了一声。
这里面装的,是红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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