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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回头去看,却见是一个叫方兰的姑娘,正轻轻蹙着眉头。
“能入宫参选,是多大的福分呀,你怎么不想去?莫不是故意这么说,显得自己和旁人不一样?”
“你这可就口不应心啦!”
“哪儿呢,你们别这样说她,她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哦!是,她确实是……”前头说酸话的那姑娘忽地想起什么,一下子截住了话头。
众人都想起了方兰家的境况,孙云儿也不例外。
方兰父亲是个盲人,原还能做些苦力活,偏又被重物砸断胳膊,如今只能在脖子上挂个篮子四处贩卖针头线脑过活,幸而有副好脾气慢性子,旁人瞧他可怜,便也照顾些生意,方兰母亲身患重病,常年卧床,兄长倒是有把子力气,可惜劳累过度,年纪轻轻得了肺痨,这病虽一时半刻死不了人,却也要好好将养,一家四口,竟只方兰这半个壮劳力了。
此番方兰进京,若不中选还罢,若是被选上了,还不知哪年才有出息,那一家子只怕要活不下去的。
孙云儿想一想,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觑着无人注意,走到方兰身边:“方姑娘,我家中薄有资产,愿意助你度过难关。”
谁知方兰并没应下,反而脸上煞白没了血色,望着孙云儿,竟退了一步:“不必孙姑娘费心。”
女孩们闲来无事,耳朵都竖着听旁人说话,早有几个耳朵灵的靠到跟前,口中说话也直得很:
“孙姑娘如今已忙着收买人心了?”
“中选不中选都是没影的事,孙姑娘可别竹篮打水一场空!”
听了这话,方兰的脸更白了,孙云儿原是好心,此时却变成了唐突,不由得也有些慌乱,然而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将事情换个说法:“我家中有个铺子要人守夜,寻常找不到耐得下性子的人,平日听方姑娘说起伯父,是最有耐性的,这才贸然开口想请来着。”
孙家是宝应有名的士绅大族,船上姑娘都听过孙家的名号,孙云儿这话算是给足了方兰台阶,这下方兰里子面子都有了,由不得她不答应:“既如此……多谢孙姑娘美意。”
孙云儿松一口气,也不多说什么,自去找跟船的妈妈们,请她们帮忙捎信回家。
人群里也有那聪慧些的,等孙云儿独处时,上来提醒她:“孙姑娘引得旁人侧目,可算清楚得失了?就算是为了收买人心,如今只怕还为时尚早,若招来嫉恨,可得不偿失。”
孙云儿自然明白这道理,可她就是见不得可怜人,这时也不多剖白,只笑着谢过那姑娘,又描补几句:“家中有训,我孙家子孙要多行善事,我不过是偶尔为之,并不为别的。”
此事便算遮过,孙云儿也不再提起,再隔些日子,果真无人记得了。
进了金陵城,孙云儿连路上的景致也没看清,就进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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