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笑,起筷吃饭,一晌欢愉。
众人在梅园过着恬淡生活,却不知江湖上已经风波骤起,山雨欲来。
湖广荆州府江陵,正义盟就坐落在此。正义殿后有座忠孝阁,是盟主宇文贤的住处。他年约五十五岁,面庞消瘦,眼睛细长,银发白眉,长须飘飘,身材伟岸,气定神闲,颇有仙风道骨的模样。他身穿宽松太极服,脚踏平底布鞋,正在庭院练“五禽戏”。自从十年前当上盟主,他便养成个习惯,饭后修习养生之术,十年如一日。
旁边站着一位中年男子,带剑而立,双手背后。他年约三十,单眼皮高鼻梁,胡须齐茬,玉冠束发,身穿玄衣,脚踏道靴。
这时一个护卫匆匆奔来,单膝跪地,双手捧着一封信,扬声道:“启禀灵官,青城山传来噩耗!”
中年男子陡然一惊,急忙接过书信,拆开细看,登时大惊失色。待宇文贤慢慢收功,他疾步上前,满面愁容道:“盟主,出事了,前盟主张老前辈几日前被人暗害了。”
宇文贤身躯一颤,愣在当场,一言不发。
中年男子小心翼翼道:“盟主,信中说凶手在现场留了一首诗:梅魂叩上清,案审窦娥灵;洗雪白绢染,冤申四海惊。落笔神龙教孝圣童天赐!”
宇文贤负手踱步,回头惊道:“梅案洗冤?崔灵官,立刻去查,近十年所有与梅字有关的血案!无论人名、地名,都找出来!”
崔灵官皱眉道:“启禀盟主,如果属下没有记错,近十年江湖血案都与青城山无关。会不会是前盟主在位时结下的梁子?”
宇文贤缓缓闭上双目,细细思索,不禁虎目大睁,面色冰寒。过了许久,掷地有声道:“此为邪教毒计,想挑起我正派争端!传令,派东方大帝高孝廉调集正义盟高手,准备应对邪教挑衅。命西方大帝韦长恭前往青城山,替本盟主吊唁老前辈。命南方大帝宇文义前往神龙教,务必查清天赐底细!派北方大帝杨言忠前往逍遥阁,务必查清孝圣童天赐与逍遥阁小主的关系,并全力缉捕此人!”
待传令兵退去后,宇文贤轻叹道:“邪魔的挑衅是必然的,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崔灵官,派人联络柴盟主,咱们不可孤军奋战。”
柴盟主即卍盟盟主柴存勖,他正在湖广襄阳府襄阳雷音殿中静坐。虽然年近五十四,却身材魁梧,肥头大耳,精神矍铄。早年曾是嵩山俗家弟子,后卍盟效仿正义盟,选用江湖高手充任盟主和盟徒,柴存勖才决心离开嵩山,以个人身份加入卍盟。虽然离开了嵩山,但始终保持头陀样貌,十年如一日。苦熬十年,终于在十年前被选为盟主。
望着眼前信纸,他凝神静思,面上横肉凸显,双目射出道道寒光。抬眼一瞥身旁中年头陀,幽幽道:“韦陀护法,你觉得是谁逼死了大师?”
中年头陀年近三十,眼皮低垂,面相和善,无须无发,单手捻珠。沉思片刻,不急不躁道:“启禀盟主,大师年近八旬,早已不问世事,谁会对大师下手?既然凶手留下了‘毒尊独孤胜’血字,就必然是独孤胜的授意。要想追查真凶,必要弄清谁与独孤胜有关。”
柴存勖摸着锃光瓦亮的脑袋,陡然起身道:“不排除是有人在背地搞鬼,想借刀杀人,挑起正邪纠纷!传令,派持国天王李存贤代本盟主前往嵩山吊唁,另派挖耳罗汉储晨朔前往应天府江宁镇梅园彻查独孤胜下落。”踱步许久,突然回头道:“发布江湖追杀令——追杀独孤胜。有提供独孤胜下落者,赠银百两!”
中年头陀刚传完令,柴存勖叹气道:“如今祸事连连,独木难支啊!符护法,准备快马,本盟主要去江陵一趟,会一会宇文盟主!”
江湖风云变色,霎时乌云蔽日,怪风连连。望着阴风怒号,天赐揽着婉莹站在堂前观望,叹气道:“天有不测风云,今日又没有生意了。”婉莹面色凝重道:“钱乃身外之物,与性命比起来,不值一提。我看阴晴不定,恐怕有不祥之兆。”天赐惊道:“什么不祥之兆?”婉莹叹息道:“风无好风,雨必无好雨,想来定有灾异!”
望着外面风雨齐至,阁主夏妙玄负手站在养心阁檐下,隐隐担心婉莹。阁内夏子龙扬声道:“阁主,神龙教和圣毒教已经纷纷离开了江都,动向不明。四月初六,卍盟前盟主朱存煦在嵩山被逼死,凶手留下一行血字:毒尊独孤胜。”
夏妙玄心下震惊,忙夺过信纸细瞅,不觉头皮发麻。独孤胜已经失踪近二十年,怎么会突然出现?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只觉其中必有蹊跷。望着信纸喃喃自语道:“独孤胜是天赐的外公,一旦他们找不到独孤胜,必会围捕天赐。坏了,莹莹有危险!”沉思片刻,急忙吩咐道:“子龙,速率四位亭主去护住小主,记住,无论如何都要把她平安带回来!”
夏子龙愁眉道:“阁主,要是小主不肯回,属下该如何?”
夏妙玄长叹一声,抬手递给他一个小瓷瓶,幽幽道:“你可见机行事!”待夏子龙飞身而去,他面色凝重道:“希望能赶上。”
转眼已快午夜子时,梅园一片静悄悄。婉莹在房中穿针引线,晴儿细细挑着烛线,生怕灯光昏暗。
这时两个黑衣人仔细倾听院中动静,悄悄爬上墙头,静静观望。一个面庞消瘦,胡须短齐,正是神龙教左圣御彭文博。另一个黑面浓眉,八字胡,正是右圣丞王博贤。王博贤面露喜色道:“姓裘的没说错,他们果然在这里。”彭文博也得意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圣童果然聪明!可惜,这次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撤!”
夜幕退去,阳光普照大地。昨夜一宿阴风,四处尽是残枝落叶。天赐和天佑照常出去寻挣钱的差事,晴儿在院中打扫,婉莹端坐堂内刺绣。这一夜的落叶稍显多,晴儿扫得十分吃力,正寻思着,突然四周人影闪动,惊慌四望,只见四周屋顶全是高手。
“啊!”听见院中晴儿一声惊呼,婉莹不觉扎了玉指,也发出一声娇呼。抬眼望去,已知不妙。丢了针线,一闪而出,飘然落在院中,玉手背后,傲然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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