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飞澜点头,“夫君不过是要用沈浪来换我,如今我安然无恙的站在夫君面前,何必还要为难沈浪与胧月那对有情人呢?”
君洌寒一笑置之,不仅不恼,甚至没有多问一句,他要的的确是飞澜,只要飞澜好好的,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既然如此,朕明日便差人护送大翰太子一行回国。”
“既然娘亲回来了,就别再说大翰的那些人了,听着就扫兴。”无忧笑嘻嘻的靠在飞澜怀中,撒娇道,“娘,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无忧有多想你,今夜无忧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嗯。”飞澜含笑应着。
而一旁,君洌寒的脸色又沉了几分,这似乎成了周而复始的问题,他们父子永远要为今夜谁陪着飞澜睡的问题而起争执,分明是自己的女人,却总是被无忧这小鬼霸占着,他突然觉得,不要第二个孩子这个觉得是十分明知的,若再多出一个小萝卜头和他抢飞澜,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无忧,你都多大了,还缠着你娘,在过几年,朕就该为你迎娶太子妃了。”君洌寒端起桌上温茶,随口说道。
“爹,我才七岁,迎娶太子妃是十几年之后的事,你是不是操心的太早了。”无忧懒懒的回道,枕在飞澜胸口的小脑袋就没抬起来过,君洌寒看着别提多火大。
“夫君,你早些回去歇息吧,奏折总是看不完的,身体要紧。”飞澜温声说道,起身来到他面前,动手为他收拾起桌案上散乱的奏折。而君洌寒突然握住了她柔软的小手,温笑道,“澜儿是在关心朕吗?”
飞澜一笑,刚要开口,却被无忧抢先了一步,“当然是关系你了,爹,你年纪也不小了,要好好注意身体才是,万一你英年早逝,大圣朝这么大的烂摊子不是要落到我头上了。”
“君无忧!”君洌寒冷着脸色低斥了声,这小鬼是在咒他吗!
“你这小鬼,少说两句,还不去睡觉。”飞澜推了下无忧的肩膀,无忧对父母做了个鬼脸,而后快速的跑入寝殿中。
“越发不成样子了。”君洌寒无奈道。
飞澜莞尔一笑,“他这样顽皮,只是将你当做父亲,而并非帝王,夫君觉得这样不好吗?”
君洌寒俊颜重新挂上笑容,伸臂将飞澜揽入胸膛,低头在她唇上轻啄,“澜儿说什么都是好的,只是,无忧那小鬼总是缠着你,朕想与你亲热都不成了。”
“皇上怎么和一个孩子吃醋呢,他可是你儿子。”飞澜嘟唇道。
“他如果不是我儿子,我找将他丢出去了。”君洌寒修长的指随意的把玩着她柔软的发丝。
飞澜将头轻靠在他胸膛中,唇角含着一丝浅浅的笑靥。“今夜要委屈皇上回养心殿去睡了。”
“真的要赶我走?”君洌寒的手臂环在飞澜腰间,头压在她颈项,一寸寸吻着她细腻的肌肤,湿润的舌舔着她敏感的锁骨,引来飞澜一阵阵低笑。
“好了,别这样,无忧还在寝殿呢。”飞澜低笑着挣脱他,而她身体刚刚脱离他怀抱,又被君洌寒扯了回去,他缠着她身体,说什么都不肯放开。
飞澜无奈的摇头,真是受不了这对父子,“如果皇上真不想走,那今夜只好三个人挤一张床了。”
“看来也只好如此了。”君洌寒回答的十分勉强,打横将飞澜抱起,向寝殿内走去。
又是三个人挤在一处,君宁被夹在中间,一脸的不耐。“我只和娘亲睡一夜,你干嘛要和我们挤在一起啊。”
君洌寒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臭小子睡他老婆,他还有理了。他们是天生的父子,却也是天生的敌人。“想睡就闭嘴,不想睡就回你的偏殿。”君洌寒说罢,伸臂将他揽入怀中。
无忧枕在父亲手臂,听话的闭上眼睛,很快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君洌寒低眸看着他,唇角扬着一丝浅浅的笑,手掌轻轻的抚摸过无忧的额头,睡梦中的孩子动了动唇片,辗转身形,又睡了过去。
飞澜的手臂撑在头上,含笑看着他,君洌寒和无忧总是斗嘴,但飞澜心中明白,君洌寒是很爱无忧的,就像爱她一样,愉悦生命。
她轻轻的将手覆盖在君洌寒手背之上,浅浅的扬着唇角,“洌寒,我觉得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他温柔的回望着她,褐眸中是宁静的笑意。他虽然没有开口,但飞澜却能读懂他的心,他想告诉她,只要她幸福,他也就幸福了。
而另一面,驿馆之内,蜘蛛草的药性已经开始在胧月身上发作了,她的血管道道凸起,呈现出骇人的血红色。胧月虽然早知身体会发生异状,却没想过会这么恐怖,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
“啊!”她站在铜镜前,看着镜子中那张爬满血丝的恐怖的脸时,惊恐的大声嘶喊。
她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锁了门窗,一个人萎缩的躲在床上,连厚重的床幔都放下了。房门被君宁与沈浪敲的震天响。
“胧月,你怎么了?你快出来好不好?你让大哥看看你究竟怎么了?”君宁脸色从未有过的沉重,焦急、忧虑这些本不该有的情绪统统都写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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