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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农村人家(第1页)

这一家人是比较贫穷的,居住的窑洞非常原始,在黄土塬凿出的三间土窑洞,年代久远,墙皮有点脱落。窑口没有石砌砖拱,土漆漆的,上窗下门,这种结构形态被当地人称为“土口一炷香”。由于是土质结构,多年来雨水渗漏,窑顶发生过多次坍塌,他只好用椽木顶着,支撑着,土上糊泥巴,土墙塞石头,土补丁摞补丁,用以支撑洞口上方的土层。走进窑内,打开唯一通电的电灯泡,可以看到土墙壁和灶口发黑,泥土地坑坑洼洼,可谓家徒四壁。一家六口人挤在一张大炕上,炕上没有一床像样的被子,黑黄的棉絮上已看不见被里被面,堆在床上象一堆垃圾。屋里拴着二只山羊,实在因为太穷了,只好人畜同居。一进屋就明显闻到家里一股羊粪的膻臭味。

窑门口向南的院墙边,几根乱木棍子跟几捆茅草搭成的窝棚,又窄又矮,旁边用土坯基子和煤块垒着猪圈、牛棚和鸡舍,土坯围起来的院子,简易的茅房,还有残留的污秽,未曾用土掩盖。因为烟熏火燎,墙壁黑得发亮。屋里有种说不清的味道,像是霉味,又像是臭味,又脏又乱又臭。

院里靠东搭建了一间低矮的小厨房,四壁空空,冬日里很冷,窗户上的玻璃掉了一块,有时候风吹进来,有种刺骨的感觉,站在火炉旁边也感受不到温暖。屋角支着一张锅,掀开她家的锅,从没洗的锅底能看得出来,煮过玉米糊糊,还有酸菜。揭开面缸盖,大约有三四斤玉米面,家里因为缺粮食,一天只吃二顿饭,上午九点吃一顿苞谷米熬土豆糊糊,下午3点吃一饨粗粮饭。

李建绥是老大,有俩个弟弟,一个妹妹,家里很穷,很艰辛。每天只有1角钱的收入,是包括粮食、柴草、拦羊喂鸡等等全部收入折算出来的。

这破屋烂院,心情压抑,沉重的喘不过气来。命运用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他们根本无法知道,他只明白自己就像是一只无助的羔羊,却还是要继续存活下去,无奈地等待建绥哥死亡悲剧的到来。王文汉不知道如何劝慰,这一家子该怎么办?

李建绥的父亲一直不说话,家里人瞒着李谢氏,还没有告诉她李建绥的死讯。

母子连心,老妈最近似乎都感觉到有些不正常了,李建靖说:“她每天念叨着李建绥,白天念叨着,晚上也念叨着。“

如何告诉她呢?……李建绥的父亲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晕了过去,整天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大门口抽着大烟,老汉从此开始不爱说话,总是蹲在院子里抽旱烟锅,一锅又一锅的。

王文汉请来了公社的大夫,做好随时抢救老人的准备工作,这才拉着李建绥母亲的手,先介绍了赵红霞,“这是你的儿媳妇,已经有喜了,大娘,你快抱孙子了。“老人听了这句话,眼睛里闪出高兴的光,忙拉着赵红霞,嘴里念叨着:“好!好!这么好看的人,像贴在画里的人,建绥有福气啊!“

听到这话,王文汉到了嘴边的话又噎住了,只好介绍自己和建绥,过去是一起当兵的战友,现在是一起工作好同事,建绥很能干,对人很好,大家都喜欢他,东拉西扯了好一会儿,赵红霞听着建绥的过去,眼泪止不住地流。李建绥的父亲看到这里,心一横,脱口而出:“老婆子,建绥没了。“说完老泪纵横,泣不成声,这是李建绥牺牲后,老人从听到消息,到单位看遗体,参加追悼会,火化,第一次流泪。老伴听到“没了“二个字,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看到老头子掉眼泪,才突然明白过来,突然身子向后一仰,倒了下去。

医生赶忙抢救,老人一会儿便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大家围着她,七手八脚地忙乱着,坚强地说:“老头子,扶我起来。“

喝了一杯水,她说:“其实,我早知道了,这阵子,我眼皮一直跳,老梦见老大,老头子又突然出远门,他这辈子连县城都没见过,回来后,愁眉苦脸,一声不吱,整夜不睡觉,闷着头抽烟,我就知道老大出事了。“

“我儿是咋死的:“老人疑惑地问。

王文汉听老人问他,擦掉眼泪,讲述了过程,说建绥是英雄,是全处职工学习的榜样,是为保护我而死的,大娘,今后,我就是你的儿子,我来孝敬和养活你们二老。还有,建绥做为英雄牺牲,按政策,给家里一个招工名额。“

老人听完后,也擦掉眼泪,“我儿是好样的,老头子,他为公家而死,值得,他为救人而亡,是功德,他有后,应当破例让他进祖坟。“

老汉应承着:“嗯!老婆子,你要挺住啊!“

这个消息像炸弹一样轰炸着这个家庭,从上到下所有人都像失去了支柱一样。

谢刘氏养了养神,一手拉着王文汉,一手拉着赵红霞说:“建绥这孩子,从小苦儿,古人说,宁愿作牛做马,不愿作家里老大。“讲述了建绥的过去。

家里弟姊多,老三又患小儿麻痹,从小家里沉重的担子就落在他手上。

太阳出来了,夏天,他家把灶台建在院子里给人和猪鸡做食。一天只做一顿饭,每次都会煮上一大锅,里面基本是包谷渣、玉米面和土豆条拌酸菜,撒上些盐和葱,地里抓把菜,拌上醋水,乱炖在一起,分早晚俩次吃。

早晨,先是出门捡粪,放下粪筐,又挑起水桶去担水。这口水井建在沟底,是村里人共用的,向地里深挖数米,砌上石头,井口盘上石围台,被井绳磨的光溜。水深不到三米,是空山水,比较浑浊。他用扁担上的铁钩把铁桶伸入井下,晃动几下,桶里就已装满了水,然后吃力地拽了上来。

水打好了,他又挑起担子,沿着山路,一步一步向上攀登。山坡上,留下打水人被压弯的身影,他走得稳重,没有洒一滴水。挑一担水要翻山越岭耗费近半个小时。

娃儿还要上午上学,下午参加生产队劳动,六岁放牛赶羊,九岁挣的工分能养活自已,十一岁和大人干一样的重活,挣一样的工分。

到了冬天,没有身像样的衣服,手指头冻的红肿,耳朵烂了流脓,到了夜里,冻坏的手指呈青色疼痒难忍。

听到这里,赵红霞哇的一声,哭的双肩耸动,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说到这里,刘七斤抹了一把泪,哽咽着说:“八年前,我病倒了,支撑整个家的担子落到了不满十六岁的老大肩上。每当看到儿子在农村干着繁重的体力活,还要到附近的砖窑搞副业疲惫不堪地回到家,他用搞副业挣的钱换回中药时,我就感到心如刀绞。也许是天不绝我,我慢慢好了。儿子那么小,那段时间,用他小小的肩膀,布满老茧的手,支撑起这个家。我儿没享过一天福啊!直到当了兵,才有了出头的日子。临走时,我老汉还把娃叫住,吩咐了一句,娃,你去当兵,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留给弟弟妹妹们穿,你去当兵,吃公家饭,给家里省点。”现在想起来,我这心里针扎似的疼啊,说着哀怨地看了老伴一眼,李七斤听了刚才的话,混浊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抬起胳膊用脏兮兮的衣袖子擦着。

“唉!”李谢氏长叹一口气,回忆说:“五年前,建绥是老大,被招兵,开始为自己打点行装。他要远行了,是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临到年跟前了,非要把这帮孩子打发走,春节都不让过。”在近乎自言自语中,她的语气里却流露出既对孩子的不舍也对生活的无奈,同时也掺杂着深深的悲哀。我知道儿子走后自己一个人维持这个家将更不容易,即便这样也不能耽搁孩子的前程。临走前三天前的那个早晨,当老大正准备去公社报到时,还忙着给我熬药,我叫住了她。“大狗,”这是他的小名,别再操持这个家了,你走吧,妈能行!”我给了他俩块钱:“你要走了,去买上一斤肉,家里包顿饺子,吃个团圆饭,剩下的钱,路上花。“

娃用懂事而坚决的语气说:“妈,我不要,我不需要!”

傻孩子,穷家富路,带着以防万一。”我劝着,他才拿了。可是,他走了后,我才知道他把钱又放在堂屋桌子上了。

这世上最大的痛苦不是自己死亡,而是眼睁睁地看着最亲的人在受苦受难。死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活的人却还要苟且偷生,永远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之中,直到死去。

听了父亲和母亲对建绥过去的讲述,赵红霞觉得抓心的难过,越发的思念和牵挂已去的建绥。她很坚定地对自己说:“我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出来并且拉扯大!告慰建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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