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筠语吩咐丁鑫将酒放在桌上,语气十分平和。
丁鑫低垂着头,将酒壶放好,接着垂手站在一旁。
“我知道了,你下去罢!”阳筠幽幽道。
“禀皇后娘娘,并非奴婢有意抗旨不尊,实在是因为陛下有命,要奴婢亲眼看着娘娘饮下此酒才能回去复命。”丁鑫咬着牙,说这话时似乎十分艰难。
坠儿与秋云早觉得不对,听见这话愈认定不妥,慌忙求阳筠不要喝。
阳筠看着她两个,轻叹了一口气。
终究没能护住所有人。
“太子和琰公子呢?”阳筠问丁鑫。
丁鑫依旧恭敬:“回娘娘,太子殿下与三位公子此刻均在成平殿相伴,陛下说,由惠妃娘娘照看着,很是妥当。”
阳筠笑着点头:“如此最好。”
语罢,她也不用酒盅,直接提起酒壶饮了几大口下去。
分不清是酒淌在脸上,还是泪流了出来,阳筠只觉脸上湿润润的,依稀还能听见坠儿与秋云的哭声,不过几息的工夫,腹中便一阵剧痛。
接着,她就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了。
是日晚,阳筠被赐毒酒的消息就在宫里悄悄传开了。
武承肃命人将武存琰、武存瑄送来成平殿时,段氏便猜着了几分。
侍女来报时,段氏什么也没说,更是一句话也不敢对武存琰他两个讲。
晚间武存琰兄弟就宿在成平殿。
夜里无人时,段氏才偷偷哭了许久。
第二日一早,武承肃才将皇后薨逝的消息散出来。
燕国大丧。
虽然即将灭国,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举国哀悼,为皇后服丧。
京畿一带消息自然传得更快。
萧长经回到魏军营帐时,还说了好些“幸不辱命”的话,然而当他提到武承肃要求“再缓十日”才宣召禅位时,便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偏又不知道哪里会出问题。
原以为武承肃十分爱护阳筠,哪想到才两日过去,就等到燕后大丧的消息。
周绎喉头一甜,险些呕出一口血来。
周绰也在旁边,见周绎情况不对,忙上前将其扶住,而周绰自己则痛快哭了出来。
周绎随即病倒,三日粒米未进,还是周绰整日哀求,又时常提及沈氏安危,周绎才渐渐断了轻生的念头。
七日后燕国皇后出殡,当日下葬。
皇后丧后,宁王府世子夫人也悬梁自缢。
周绰听到这话跟了疯一般,若不是周绎令人将他打晕,只怕周绰当时就要冲进临水城里。
待周绰醒来,现周绎正坐在他旁边。
帐内并没有其他人。
与几日前相比,周绎愈消瘦了。
“筱儿原就是为了姐姐才来的临水,如今姐姐不在了,她定是觉得活着也无趣罢!”周绎自己忍着痛,劝周绰道,“你若现在去临水,恐要惹出祸端,父亲那里终究不能让人放心,你会劝我留神,自己也该谨慎才是。”
周绰从醒了就开始哭,周绎说的话他虽听见了,却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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