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昨天晚上,有一位姓干的,居然独闯魔宫,和魔女打得难解难分,魔女已是胜券在握,忽然火烧玄秘阁,蜈蚣也忽然飞来,伤了多名高手,姓干的也趁机逃去。这时,魔女才记起姓干的本来就养有金蜈蚣,敢情他已是和札伦寺的僧人勾结。不然,金蜈蚣是无知之物,如果没有人从中驱使,决不会仅咬魔党,不咬别人之理。
赤身魔女既痛魔党死亡,更恨好好一座玄秘阁被烧得七零八落,立即指派布祥司正监邹伦,巡察司正监舒适,挑选四十二名高手,爬山越岭来到札伦寺,不料一到札伦寺,立被寺僧发觉。
玉山樵者见已经没有什么可问,正要叫人把俘来的魔党监禁起来,乔楚急得流泪满面,朝上一躬道:“玉山老前辈!请念乔楚远来不易,准交毒罗汉与弟子发落!”
玉山樵老“啊——”一声道:“你不说,我也忘了,毒罗汉是你的仇人,你尽管提去就是!不过,要拿去远一点,别让臭血沾污了这里的圣迹!”
乔楚急忙叩谢,挟起毒罗汉要走,郭良却叫一声:“楚儿且慢!……”回头对于志敏道:“小师叔!你把恶魔的穴道解了罢,我还要好好地问他。于志敏嘬嘴“嘘”一声道:
“我并没有点他穴道!”
郭良不禁一怔,旋而明白于志敏嘬嘴一嘘,已是用气功解穴,深恐毒罗汉要强横挣扎,只笑说一声:“哦——”立即跃到毒罗汉的跟前,伸手一指,点了他的穴道,朝各人说一声:“失陪!”迳和乔楚携了毒罗汉走了。
玉山樵者望着于志敏微微笑道:“小友好俊的气功解穴,几乎连老朽也被瞒过了!”
于志敏见玉山樵者居然看出他的秘密,心里也暗自佩服,笑道:“前辈好眼力!”又想起一件要事,忙道:“前辈且慢发放魔党,待晚辈再问一问好吗?”
玉山樵者暗想:“他说要问什么?”但仍然一点头道:“小友请便!”
于志敏得了玉山樵者答允,又同各派长老告罪,然后走往一位面目比较和善的魔党跟前道:“我只问你一件事,你答清楚了,我便请玉山前辈饶你的命!”
那魔党忙道:“小侠尽管问,我自在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志敏笑了一笑道:“你们魔宫里面,除了赤身魔女和各司正副监之外,还有那些高手?”
那魔党想了一想道:“高手倒是很多,要说胜过各司正副监的就有教主座下,玛那、玛丽、芙莲、芙蓉四名侍婢,与及副教主劳斯民,金钢居士蓝青,蓝红两老前辈,独眼龙盘樾老前辈等人。”
于志敏笑道:“我问你不是这个!你可知道像慕容烈那门徒的人到底有多少人?”此语一出,满座皆惊。
白在之被问得一愣,想了半刻,才道:“慕容烈是谁,我并不知道,总教里面也没听说过这个名头!”
于志敏又道:“你可见过有一人蓬头乱发,满脸青气的老人,在总坛各处走动?”
白在之摇摇头道:“我在巡察司是司炉之职,在总教的地位已不算太低,可是,并没有看到这样一个人!”
阿莎忽然记起红姑的话,叫起来道:“少爷!你问问他寒崖那地方!”
在座各人原是不知菩莎二女的来历,于志敏当时也未替她们引见,这时骤听到阿莎娇滴滴的声音,唤于志敏为“少爷”,立刻联想到她们原是婢女侍妾扮成男装,但在和魔党打斗的时候,已赏识到二女的艺业,回想这少年人的侍女还有恁般艺业,这少年人真不愧为“龙卷风”的名号了。因此,不约而同地朝二女身上望了过来,直把菩莎二女望得红云飞上脸颊。
其实,于志敏并不是忘记了“寒崖”这地名,而是他要套出魔宫里面一切高手,这时被阿莎一提,只得朝白在之道:“既然在总坛没有见到那人,你也总该知道寒崖座落的方位,和里面的人物了!”
白在之点点头道:“寒崖就在总坛南面,冈底斯山山顶,因为那上面终年积雪,冰冷异常,所以我们把它叫做寒崖,至于是不是真个有崖,我可不知道,不过,这些年来,教主却不准我们攀登山顶是实!”
于志敏一想,师父说的话决不会错,但昨夜进入魔宫,并不见有什么了不起的高手,敢情厉害的人物,确是藏身在山顶上,因为那上面既能够远避尘嚣,又能够俯瞰魔宫,距离虽是远些,然而,在绝顶高手看来,也不过千里户庭一般,顷刻可到。再则,赤身魔女既自立为一教之主,表面上也不便让手下人知道她上面还有一个太上皇,由于这种种原因,把那些不知名的魔头藏在寒崖上面,确是十分可能的事。一再忖度的结果,认为所猜想的有几分近埋,如果不把寒崖的魔头先行除去,将来进攻魔宫的一切行动,岂不尽落人家眼底?
各人见他已不再问,兀自站在那魔党面前沉吟苦思,如醉如痴,却不知他正在犹豫一个难题。
那就是怎样先除去寒崖那些魔头的问题,由师尊的口气听来,那魔头既已练成“寒锋罩体”和“荡魂魔音”这种奇恶的功夫,不但在座各派之中无人能敌,即使自己也要和爱侣双剑合璧,始能把他除去。但是,王紫霜此时又把守路口,不能分身,别人又不懂得支使金蜈蚣的方法;自己独探寒崖,固然不致于吃亏,可是打草惊蛇,万一被魔头逃去,又要穷年累月找他不着,岂不贻害苍生?想到此间,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
玉山樵者忍不住唤他一声道:“小友!你遇上难决的事么?何妨说出来我们一同商量?”
于志敏心知一说出来,未免有点看小了别人,不说却又无词推诿,眉头一皱,想出了个缓兵之计,笑道:“请前辈先发落了这些魔党罢!这姓白的,晚辈已答应饶他一命,仍请前辈玉成!”
玉山樵者呵呵大笑道:“小友难道就因这小事为难么?”立即对庆宾喇嘛说明找个地方,把群魔先幽禁起来。
庆宾叶叹喇嘛笑道:“敝寺有的是幽禁人的地方,那还是上代活佛辟成的密室,用为自己坐关,或禁闭犯规弟子而设,任凭是谁进了密室,如果不在外面开关,他一辈于也休想出来!”于志敏微微一笑,却不做声。
白在之愕然道:“小友!连我也关起来么?”
于志敏笑道:“不关你还关谁?”白在之怒目相视,正要开口大骂。
于志敏已接着道:“你先别着急!须知你们已尽泄魔女的秘密,谅她决不肯饶你们,我们又顾着如何剿灭她,如果任你们在外面闲荡,遇上魔女派来更歹毒的人物,谁能够保障你们安全?难得札伦寺有恁般秘密的地方,只要你们肯安份守己睡上几夜,待事完了放你们出来,岂不强过在外面耽惊受怕?”
这群魔党回心一想,人家说的确是个道理,也就点头不语。庆宾叶叹立即叫来几十位伽蓝、罗汉,把群魔押走,然后呵呵大笑道:“小菩萨口若悬河,真个令人折服,只是抓到就关,魔宫里面上千的教匪,要是每一个都要关起来,小寺倒要另建几十间密室了!”
玉山樵者笑道:“我们跋涉长途,到这里替你们除去心腹之患,多造几间密室,有什么要紧?”
庆宾叶叹不禁大笑,在座的各派英雄也全笑了。这时已是子末丑初,庆宾、弘缘忙敦请各人往下院歇息。武当派的吴显哉笑道:“我们今夜都有地方住,明天再过来罢!”说毕,首先率两名师弟告辞,各派的英雄也纷纷告辞散去,惟剩下玉山樵者、段化鹏和天师派门下几人,于志敏和菩莎二女,罗凤英和札伦寺的正殿主事等候着郭良回转,所以仍在知宾殿闲谈。
但这时候于志敏心里有事未决,说话也闪烁不定,玉山樵者奇道:“小友到底有什么心事,何不一说?”
于志敏见此时已无生客,略一沉吟,立将自己耽心的事说出来。
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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