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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令溪想到了当年的事情,她的确喜欢那些画,但若面前的人不是闻澈,她或许不会重金买下。
但面对现在这个拥着自己的闻澈,她却不敢宣之于口,因为闻澈说过,他此次回来,就是要报复自己,只好有些艰难地开口,“妾自幼便喜欢诗画,妾当年见了您的画,只觉得走笔间有灵气,有情意。”
闻澈闻言,缓缓将她放开,仿佛很认真地琢磨了下她话中的意思,又刻意强调了一遍“情意”两个字。
岑令溪还未曾反应过来,闻澈揽着她腰的手却突然松开了。
而后她被闻澈牵着手,往里面走去。
“你说情意吗?那你便好好瞧瞧我在齐地的六年!”
里间密密麻麻的,挂着的全都是画像,画中的女子,也无一不是她。
岑令溪往后退却了两步,但闻澈的眼神却像是将她吸住了一样,她才后撤了半个步子,又止步在了原地。
“六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每想你一次,便伏案于书桌上画你的画像,好像只要屋中挂满了你的画像,就像是你在我身边一样,就像你从未离去一样,就像那纸婚书没有被你撕碎一样。”
岑令溪目光稍稍偏转,竟然在书案上看到了一堆破碎的红色纸片,那是当年闻澈出事后,她在岑宅门口撕碎的那张婚书。
原来后面竟然被闻澈捡回来了吗?
虽然已经往回拼了,但看得出来,还是缺了两片。
当时正逢深冬,许是被风吹散了,闻澈只捡回了这些。
岑令溪实在想不到当时他是怎么在雪地里将这些碎片捡回来的,又是怎么于刑部狱中将这些碎片保护好的。
想到这里,她有一霎的恍惚。
闻澈却上前来握住她的肩,道:“你走神了,你刚刚在想谁,在想刑部狱中的江行舟,还是在想方鸣野?”
并不是,她想到的,真得是闻澈。
还不等她回答,闻澈又摇了摇头,道:“如若没有你的无心之举,我是活不到春闱的,你不知道,你的无心之举,就像是照进我灰败的二十年中的一道光影,可明明就是这点光,我都留不住,你还要分给别人,分给江行舟,分给方鸣野,明明他们已经拥有的够多了!”
岑令溪没有见过这样的闻澈,这更让她害怕,甚t至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你当初抛弃我,是因为我身上有罪名,你怕连累到岑家,可六年后呢?当我带着兵,带着对你六年刻进骨子里的思念回到长安时,你却满心满眼都是江行舟,你当日对着他,一口一个江郎,对着我却只有冷冰冰的‘大人’
‘太傅’,我到底是哪一点,比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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