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抒玉触及到他的目光,立即移开了视线,开始没话找话:“世子,你的玉佩呢?”
“丢了。”南容宣风轻云淡道。
李抒玉回想起来,好像上回落难的时候就不见了……
南容宣将虚揽在她腰间的手放下,与她保持距离。
李抒玉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猛烈跳了一下,她双手紧抓着他的肩膀,闭了闭眼。
她现在可做不到保持距离,“世子,人已经走了,我们下去吧。”
南容宣俯首,凑近她:“那天,不是说要我离你远一点?”
话落,他瞟了眼她的手。
上一次夜里,他们不欢而散。
准确的说是她狠下心要与他绝交。
李抒玉稳住心绪,眉头轻蹙:“现在在树上,我这是求生本能。”
二人四目相对。
南容宣黑眸渐深:“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没有。”李抒玉垂下眼睫。
“可是我有。”少年注视着她,“李抒玉,我要去漠北了。”
“什么?”李抒玉抬眼,眸光凝滞。
“漠北州界处已有异动,坞梁驻扎在他们边境的兵已有三万余。”南容宣嘴角轻轻翘起。
李抒玉逐渐松开抓住他衣裳的手,有些难以接受。她盯着少年嘴角的笑,轻声问道:“因为那个消失的使臣?”
“总要去的。”南容宣声音淡漠,抬起手抚摸少女的鬓发,眼神却温柔缱绻:“这是我的机会。”
李抒玉低下头,一瞬间红了眼眶。
少女摇了摇头,喃喃道:“可你从未进过军营上过战场。”
“可我无时无刻,都在为上战场做准备。”南容宣嘴角漫开一抹笑意,“从小,我苦读兵书,就是为了可以像父王一样,守家卫国。”
“他常年一人守在漠北,我很想陪他一起。但是我太小了,只能在荣亲王府等着他。”
“直到他去世我才明白,一国将领不怕刀林剑雨、战死沙场。就怕这京城妖魔鬼怪太多,防不胜防。为了夺权,连军功赫赫的将军王都可以随意抹杀。”
“阿玉,我不服。”
李抒玉没有办法阻止他,少年身上的使命与担子一直都很重。
南容宣在不湛州、在天子眼下平安这么多年,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漠北的南猎军。
为人所忌惮的兵权,也是他的催命符。
当初先帝遗留之际,让荣王监国,已经意有传位之心。
她竟然在想,若是当初笙伯伯没死,如今的阿宣,才是那个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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