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抒玉眸色渐深,视线落在楼下被打翻在地的丹荔,流淌出一地的汁水。
丹荔难养,冰也难存。
“想知道那傅临鹤在搞什么名堂,那就去看看。”南容宣双手环抱于胸,对着段知节吩咐道:“你留在这儿。”
他转身进了厢房,将飘绿拿上,带着李抒玉离开了丹荔舍。
二人躲在一处小巷子里,不远处便是那荔州州府大门,上头的牌匾已经换成了新的,李抒玉一时心中有些复杂。
李抒玉注意到那州府中出来先前那群闹事的狄族人,又带了一二十左右的人,只是这次的人中,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与狄族混在一处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少年语气讥讽,转而对着李抒玉扯出一丝笑容:“我看你那老朋友,还是趁早绝交为妙。”
直到那群人消失不见,南容宣带着李抒玉从州府后院翻了进去。
李抒玉跟在他身后,语气平淡:“本来也不熟,你以为我对谁都是眼巴巴地将丹荔捧到他面前?”
“你倒是会哄人。”南容宣唇角轻勾。
李抒玉看着少年嘴角的笑意,轻声问道:“阿宣,你私自带我离京,陛下会不会怪罪于你?”
“我们拿的是通州令牌关关过,陪你回趟荔州看望家人,有什么问题?”南容宣神情散漫,又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样子。
可李抒玉却觉得十分顺眼。
他们躲在一处假山后头,眼前的书房,正被两个侍卫把守着。
“现在那傅临鹤也不在,阿宣你去引开他们,我进去。”李抒玉道。
少年从地上捡了一个小石子,在手上颠来颠去,神情恣意妄行:“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话落,手中石子往外一掷,李抒玉眼睁睁看着靠他们这边的侍卫直直的晕了下去。
“阿宣!你怎么做到的?”李抒玉拉住了他的胳膊,压着嗓音语气激动。
少年弯了弯唇,“太阳穴。”
“哎!你怎么了?”左边那侍卫伸手扶住突然晕倒的同伴,眼前一片阴影投下,还没等抬头,他也陷入了昏迷。
南容宣一个手刃将另外一个侍卫劈晕,李抒玉从假山石头后面出来。
少年抽出飘绿,轻轻一砍,门上的锁就掉落在地。
二人进了书房,将门口晕倒的侍卫拖了进来,关上了门。
李抒玉一进书房,面前的摆设居然还没有变,仍旧是当年爹爹在时的样子。
来不及缅怀,她走到书架旁,翻找着荔州州府的商贸往来的册子。
李抒玉快速翻看着册子,从爹爹去世那月开始,一整个月的记录皆是空白,直到第二月新的州府上任,才开始记录。
“这里没东西。”李抒玉喃喃道。
关于狄族的东西什么都没有记录。
南容宣走到她身边,打开的册子同样都是一些寻常的事务记录。
突然,南容宣眼神一厉,“有人来了!”
“走这边!”李抒玉拉着南容宣,从书房另外一边的窗户翻了出去。
……
“什么都没有。”李抒玉出来后,拧着眉头走在大街上。
“什么都没有才是问题所在。”南容宣双手环抱于胸,毫不意外。
“既然如此,就回去见见我那老朋友。”李抒玉淡淡道。
他们二人回到丹荔舍时,门口已经躺了一地的侍卫。
而段知节面无表情,站在中央,毫发无伤。
“就是她们!”那狄族人眼尖看见了方才的少女。
李抒玉对上那满眼不可置信的少年,扯出了一丝笑意:“州府公子,好久不见。”
“抒玉!”傅璋从人群中挤出来,站到他们面前,眼底尽是惊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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