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也要吃炸酱面。”心想,老子在里面拼死拼活,你们在外面吃的倒是快活。
“吃,吃,必须吃。”王作仁忙不迭地回应我,“我这就差人去做。”看到我把失踪的二壮凭空救了出来,王作仁打心眼儿里已经是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相信厂子频出怪事的问题应该也是一并解决了。
我摆了摆手,“一会儿再吃,先把二壮弄醒。”
“先生,二壮醒不了啊。”大壮和三壮,带着哭声跟我说。人是救回来了,可是神智全无,跟植物人一样。这哥儿俩可急坏了。于是轮着往二壮脸上招呼大逼兜。本来一个帅小伙儿,现在跟猪头一样。
“停,停!”我连忙阻止他俩。三壮正甩开了膀子,不遗余力地准备继续往上招呼呢,听我这么一喊,抡圆的胳膊停在了半空。
我说,“端一碗清水来。”
大壮端着自己的碗就跑了出去。不到一分钟又跑了回来,碗里盛满了清水。
“从哪儿打的水?”我问。
“卫生间水龙头。”大壮严肃地回答。
我无奈地摇摇头,从百宝袋中掏出一张符来,念诀点燃,化入水中,指着二壮,“给他把水灌下去。”
“是。”大壮回答。于是,三壮负责撬开二壮的嘴,大壮负责往里灌水。二人也不管二壮呛没呛着,一股脑往里倒。他俩的暴行,让人不忍直视,我只得扭转头去。
二壮喝下了符水,我对三壮说,“你在这里守着,勿要惊扰到他。大概半个时辰的光景,他就会醒过来了。”
然后我对大壮和王作仁说,“你们俩准备好铁锨、箩筐、汽油,咱们去库房收尸。”
“收尸?”听到这话,众人都不由得惊掉了下巴。
“不是你们想的那么恐怖,到了库房你们自然就知道了。”我看见他们惊愕的表情,不由得暗笑。
两人战战兢兢地准备好了东西,随着我进了库房。
走到库房里面,两人发现什么异样都没有,于是纳闷地问我,“先生,这库房和平日里没有二般啊?”
“这里暗藏玄机,你们不知道罢了。”我故作玄虚。接着带二人来到了库房最里面的地洞处,用脚跺了跺那块地砖,轰隆隆地出现了一个洞口。
两人惊讶地望着洞口,王作仁说,“这里居然还有一条暗道,我自己都不曾知晓。”
“你不知晓也并不足以为怪。”我笑着说,“因为这条暗道并非你建造厂房时就有的,而是在那之后,藏在地下的精怪挖掘而成。”
“什么?这地下还有精怪?”王作仁更加惊讶。
“你二人随我来便是。”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纵身跳入了洞口。
两人见我率先跳了进去,便也紧随着跳下洞口。
看到满甬道的耗子尸体,两人更是惊得合不上嘴。我一边指挥着二人将耗子尸体集中在一起,一边给他们讲这里发生的详细过程。听得二人唏嘘不已。我跟王作仁说,“厂子里出现那么多的怪事,都是因这窝耗子精在作祟。这回耗子精已除,应该不会再有意外发生。”王作仁也终于将一颗心放在肚子里了。
在我的指挥下,不消一会儿就将这洞府之内的耗子尸体堆成了小山,又浇上汽油,点了把大火。之所以要点火,我是想找那条暗道的所在。看着烟的走向,我心里面也有了个大概。于是走到那大厅高台之后的墙壁处,开始用脚踏地上的青砖。
刚踩了没几脚,那墙壁上便轰隆隆打开一道暗门。听见响声,王作仁二人也跑过来看,我将他们轰了回去,“你们看好火,一定要悉数烧净。然后原路返回,用水泥把洞口封死。今天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要说。我去寻另一个洞口。”说罢,我便一头扎进了暗道。
这回我学的聪明了,拿了一支火把照亮。这条暗道狭窄且曲折,在火光下,能够看到地面上断断续续的血迹,定是子沫逃走时留下的。走了约摸不到半里路,看到前面有光亮,急忙跑上前去。原来是连接到了下水道,头顶是马路牙子边的雨水篦子,路灯的光透过雨水篦子照的地下也有些光亮。
看样子,子沫就是从这个地方逃脱了。我心里暗自骂了自己几声,下山以来第一回出手,还让妖孽给逃了。不过,我也暗下决心,一定要抓住子沫,不让她再去祸害他人。
回到服装厂,王作仁他们早已经将洞口封死。二壮也醒了过来。见我回来,众人请我到食堂吃饭。说实话,折腾了这么大半天,我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趁着厨师做饭的档,我告诉王作仁另外一个出口的位置,并让他明日差人悄悄地将那里也堵死。王作仁连连点头应诺。
不一会儿,厨师就将饭菜端了上来。炸酱面,八个菜码;还有四道热菜,熘肝尖、炸丸子、摊黄菜、烧南北。
王作仁有点不好意思,“先生,今天实在是有些晚了,小食堂里面食材有限,您将就着。”
我连忙摆手,“不,这就挺好。只是……”望着一桌子的菜,我有点馋酒了。
王作仁当然明白我是什么意思,说话间就拎出来两瓶莲花白,“酒,管够。”
看我眉开眼笑,王作仁急忙把酒打开,给各人都斟了满满一杯。一面推杯换盏,一面风卷残云。
王作仁常年商场应酬,自然是酒中高手;而大壮、二壮、三壮兄弟几个,都是出力气活的,酒量更是不在话下。
王作仁因我救了他的厂子,对我感激不尽,连喝了三大杯;二壮谢我救命之恩,大壮、三壮谢我救了自家兄弟,也是频频举杯。顷刻之间,五个人,六瓶酒,已然下肚。我有些飘飘然。王作仁虽然经常应酬,酒量却有限,此时的他,已经双眼朦胧。看大壮、二壮、三壮也都不是外人,王作仁便跟我讲起了这笔订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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