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关怡暴怒,直想亲自撕了她那张嘴!
转过眼泪交织的脸对向她,段意珍满腹的委屈,“臣妾送舅母出宫回来在此地遇上慕容表姐,她怨我不让她见舅母一面,不知怎的我们就争执起来,而后……而后就掉进湖里。”
说到这,她将头低下,热泪夺眶而出,受惊过度的模样,一看就是被吓傻了,那么她胡言乱语也就不未过了吧。
关怡紧追不放,“然后呢?你被救起,皇上来了,之后你说了什么?”
四下除了呼啸的风声,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
段意珍摇头复又再摇头,“不知道,臣妾不知道……”
“你不知道?!”关怡气得发抖,“那哀家告诉你,你说你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皇上,你说慕容紫有了皇上的骨肉,这话是你亲口说出,才过了多久,你竟说你不知道?”
埋在楚萧离的胸口,段意珍回首来只望了暴跳如雷的太后一眼,立刻害怕的缩了回去。
“别怕。”
搂她在怀,楚萧离用手轻轻抚着她的背脊,像是她最坚实的靠山。
看着不甘死心的太后关氏,他神情里都是笃然和自若,“尽管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有朕在。”
段意珍听懂了他的暗示,只好极尽所能的为自己找个说法。
绞尽了脑汁,她边想边道,“可能、可能是臣妾与慕容表姐争执时,与她说到了……说到了龙嗣一事!皇上曾经对臣妾说过,表姐故事讲得极好,臣妾听了暗自吃味,加之那些不好的传言,故才……”
宫里的女人没有哪个不时刻想着夺爱邀宠,若能怀上龙嗣,不管生下来是皇子还是公主,那都是一辈子的保障!
故而,为此疯魔真算不得稀奇。
她泣不成声,抽抽噎噎的垂泪看慕容渊,“舅父,珍儿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珍儿……”
慕容渊驰骋朝野几十年,难道还看不明白眼前演的是哪一出么?
明摆着关怡想把女儿有孕的事坐实,而自己这外甥女先前疯言疯语,得了楚萧离的脸色后倒是反映得快,装傻充愣的改了说辞。
事至此,他只好从旁帮腔,对段意珍语重心长,“昭容娘娘无需太过自责,说起来,娘娘入宫一事……老臣难辞其咎!”
话锋一转,慕容渊对关怡抱拳道,“便是连太后都难免被谣传所扰,娘娘无需将此挂怀在心上,老臣只愿女儿能够平安无事,其他别无所求。”
“荒唐!!!”
关怡嘶声,到头来竟成了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难道说她让段意珍入宫是听信了外面那些流言?
指着围住慕容紫的太医们,她怒不可遏,“他们不说实话,那你们说!太傅的女儿可有身孕?”
所有的视线一下子都落在那女子身上。
主子们还没定夺完,奴才们只好从暖阁那边把取暖的炉子和被褥都搬了来。
大大小小十几只琉璃火炉将平躺的慕容紫周身围得完全,太医憋手蹩脚的在旁边忙活,那人儿身下的血乍一看貌似是止住了,再定眼细细的望,仿佛又还没有。
她脸色比先前还要苍白,覆下眼帘,双唇浅抿,一动不会动,瞧着像是早没了气儿。
冷不防,段意珍直觉被楚萧离扶住的手臂刺疼!
她亦是在湖里滚了一遭,好在摔下去的时候慕容紫垫在下面,宫人们很快就把她救起来。
此时虽裹着大氅,全身早就冻得发麻了,可想楚萧离使了多大的劲她才会有痛感?
不解的向他的俊庞看去,绝代的脸上除了时时都不达心底的淡笑,竟然风平浪静得可怕!
段意珍暗暗自惊,便是听他云淡风轻的启唇对太医们道,“既然是太后问话,你们如实答来。”
稍顿,他的笑容似乎又沉凝了些,复又道,“朕,赦你们无罪。”
众御医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妄言。
段昭容的说话他们都听在耳里,这无非是皇上和太后的较量,等同于让他们选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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