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心打定了主意从此不原谅童苏苏,还要拼尽全力从她手中把自己痴心爱恋的王子再夺回来,那才叫扬眉吐气。
不过这会儿看到童苏苏倒了霉,而且,想到童伟斌对舒家做出的那桩完全无可饶恕的烂事,陈可心觉得舒凯辰绝对不会再留恋童苏苏了,心理立马平衡了许多,也舒坦了许多。
是的,只要童苏苏从今以后和舒凯辰一刀两断,再也没有情感上的暧昧纠葛。她还是能同她恢复从前那样坚固牢靠的友谊,还是会对她像从前一样好一样亲密。
所以这一刻,陈可心对童苏苏的态度很好,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温言软语,关怀备至了:“唉,苏苏,你先别胡思乱想了,去我办公室坐坐,我找点药给你把脸上擦一擦。”
“不。”童苏苏摇了摇头,神情怅然地说:“谢谢你,我不坐了,再去想想办法。”
陈可心也没有再挽留她,只是不失关切地说了句:“也好,那你路上小心点儿。”
“嗯。”童苏苏轻轻地应了一声,拖着沉重的脚步往电梯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凯越员工,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无不会诧异地看她一眼。
几乎每个人都注意到了她半边红肿的脸颊和脸上那五个鲜红的手掌印,可是谁也不敢多问。
只知道她一大早过来又去找了舒总,难道是舒总打的她?
天哪,早就听说舒总脾气不好,他妈妈重伤残疾之后,更是变得阴戾吓人。然而猛然看到他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下这样的重手,还是觉得心生恻隐。
唉,大人不成器造了孽,最终却报应到了自己孩子的身上,真是可悲可怜啊……
唯一可以指望和依靠的
童苏苏失魂落魄地出了凯越大厦,站在繁华热闹的大街茫然四顾,心中一片凄凉,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天空也黑沉沉的布满阴云,马上就要下雨了。如同此刻她压抑得透不过气来的心,看不到一丝光亮。
刚才她跟陈可心说是再去想想办法,然而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可以想呢?
她从小就在家庭的荫护下长大,说她是温室里的花朵绝不为过。财大气粗的父亲早就跟她安排好了一切,什么都不用自己劳心费力。
平日里除了一些跟她一样闲散无聊的狐朋狗友,她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有能力或者有权势的人脉。
如今家里猛然出了这么大的事,谁又能助她一臂之力呢?大家即使有心帮她也没这个本事啊。
其实,走到现在这一步,她唯一可以指望和依靠的,还是只有舒凯辰吧……
童苏苏心事重重地想着,又折身转了回来,站在了凯越大门不远处的一个小卖部前。
她决定了,就在这儿等着舒凯辰下来。
他的办公室,她是去不了了。去了,他也不会见她。
那么,就老老实实地在楼下等待着吧。他的车还在外面停着,不管什么时候,他总要出来的,是不是?
童苏苏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默默地看着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发呆。
刚才也许是因为心境和环境都乱哄哄的不宁静,她还没有太大感觉。现在一停歇下来,她才发现,自己左边脸颊火辣辣的生疼生疼,还有耳朵也嗡嗡作响。
樊胜男用的力气可真大啊,可见对她是有多么痛恨了。
以前听说过,有人打耳光,会把人打得耳膜穿孔。该不会是,她也被樊胜男打得耳膜穿孔了吧?
童苏苏伸手抚摸着自己刺心疼痛的脸颊,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无比凄然地苦笑了一下:是啊,就算被打得耳膜穿了孔。童苏苏,也是你应该承受的。谁让你的爸爸,对人家做出了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想想躺在医院再也无法正常行走的陶静如,你就是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卧床不起,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等人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焦心。
童苏苏都想不到自己能在这简易的小卖部门前站这么久,而且神不守舍心乱如麻,全然无视过往路人或惊讶或奇怪的目光,好像真被施了什么定身魔法定住了一般。
她也不想掏出手机看时间,只是定定地盯着停在她视线里那辆最引人注目的黑色小车,在心里一遍遍地思忖着:等会儿看到舒凯辰出来了,应该怎么跟他说才会稍微好一点?才会让他的心稍微软化一点点……
积压了大半天的低气压,在此时也终于到达了发作的顶点。
漫天大雨,劈开重重乌云下了下来,一道道一条条,如同瓢泼的水柱,倾盆而泻。落在干燥的地面,很快聚集起一簇一簇的小水洼。
街道上的行人撑起了雨伞,越发行色匆匆。过往行驶的车辆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童苏苏又往门檐旁边站了一下,让自己的视线可以更清楚地看到舒凯辰的车。不然,这么大的雨以及这么多的来来往往的人丛,她真担心会错过舒凯辰出来。
这时候也不知道几点了?不过应该过了下班时间。
因为她看到,凯越有些中午回家的员工,已经陆续开着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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