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生睡得昏昏沉沉,听见电话铃声作响,她下意识地喊道,“世轩,接电话。”
手中一空,她才想起秦世轩今晚没有在这过夜,早些时候两人从陆羽茶室走出来,他突然想起有份加急文件要处理,又临时折回秦生银行。
他本不放心她一人,执意要送她回来,她说他小题大做,再三保证回来以后一定给他打电话报平安他才作罢。
电话铃声依旧作响,她回过神来,接起电话,“六儿!救我!”
一声尖锐的呼救声划破夜空,震惊她的耳膜,片刻她才反应过来,是季珠打来的电话。
“四姑娘?你怎么了?”她觉清醒不少,电话那头的嘈杂和电话这头的宁静行成鲜明对比。
她忍不住担忧起来,下午在陆羽茶室见到季珠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
“六儿,快来救我!”季珠撕心的哭喊声打断了她的回忆,她听出那边不止一个人,男男女女的嘻笑声,重金属音乐声,大概是舞会或是聚会之类的场所。
她连忙坐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四姑娘,你别慌,你先告诉我你在哪?”
按着季珠给出的地址,念生连忙打车直奔而去,心中不停地祈祷,希望季珠无事才好。
下了车,念生看见一栋灯火通明的别墅,别墅的位置和构造显示出主人身份的不平凡,她心中思忖季珠怎么会在这里?
里面传来一阵打闹声,叫骂声,欢笑声,甚至是水声,在这深夜中格外清晰。
大门是开着的,她径直走了进去,走着走着,她突然想起,现在已过凌晨,也就是说今天是一九八八年的一月一号。
她敛了敛心神,顺着声音慢慢往里走,穿过一片花丛,来到一个室内游泳池。
整个游泳池被明净的玻璃围起来,四周灯光璀璨如同白日,她走进室内,觉得温度犹如夏日,和屋外的寒冷截然不同。
游泳池旁坐着或站着许多男男女女,均着泳装,泳池周围摆放着许多食物和啤酒,一片狼藉,显然已经过了狂欢之际。
大多数人已经喝醉了,躺在旁边的软椅上休息,也有些不堪寂寞的男女躲在隐蔽的角落行拥吻。
一副醉生梦死的笙歌画面。
念生走到一个较为清醒的女人身边,低头询问,“你知道季珠
在哪吗?”
“季珠?谁是季珠?”女人的舌头有些打结,姣好的面容染上醉晕。
念生觉得她有些熟悉,慢慢才回想起她是新晋女星,李青菲。
“就是大兴酒家的四姑娘。”念生道,说实话,并非她夸大其词,大兴酒家在香港,还是鼎有名气的。
果然,她一说完李青菲就懂了,“我知道了,那个小浪蹄子在楼上陪四公子呢。”
四公子是谁?念生蹙眉。
她躲开一个喝醉了酒前来搭讪的男人,转身走上楼梯。
刚到二楼站定,一个房间内传出了女人哭喊的声音,她认出是季珠的声音,连忙奔过去推门。
哪知门被从里反锁,她怎么都推不开,季珠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更加凄惨,她心中大骇,连忙跑到阳台上拿起花铲,转身回到门口,使劲撬门,过了片刻终于被撬开。
房内漆黑一片,她打开了门,光线照进去,眼前的画面让她身形一震,一个全身裸露的男人骑着同样裸露的季珠,一手掐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一瓶药不断地往季珠口中塞,季珠神智已经不清,发出断断续续的哭喊。
床上床下被子,衣衫,酒瓶,狼藉一片,她回过神来,连忙奔上去,猛地推开男人,抓起一件衣服就往季珠身上穿,“四姑娘,快起来穿衣服!”
男人被她一推,措手不及,跌倒在地,脑袋碰着红酒瓶,疼痛使他勃然大怒,挣扎着站起身来,看看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坏他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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