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妩将袖子重新掩了回去,这点小伤,她其实并不怎么在意。
虽然池妩刚才在赵西瑾面前,表现的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但其实,就在赵西瑾刚才选择帮着她说话的时候,她就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虽然不明白赵西瑾为什么会帮她,但他这么做的时候,总归是叫池妩高兴的。
……
刺客已经被送到了刑部,赵西瑾从夭园出来后,带着北泽和北昱兄弟俩直接去了刑部大牢。
大牢里阴冷潮湿,再加上冬日严寒,牢房里更是寒气逼人。赵西瑾刚从外面进去,就被湿寒之气呛的连连咳嗽,北泽见状,赶紧叫人多添了几个火盆过来。
赵西瑾坐在凳子上,身上披着厚重的貂皮大氅,手边不远处就放着一个大火炉,火炉里放着一只已经烧红的烙铁,滋滋的冒着火星。
那火炉距离赵西瑾有些近,不多久,就熏的赵西瑾瓷白的脸颊上自然有了红血色,虽然脸上热了,但是身体并没有暖和多少,他窝在椅子里,能看到青色血管的眼皮微阖,神情略显惫懒。
“把人提上来。”赵西瑾没什么情绪开口道。
狱卒将人押了上来。
男人跪在地上,嘴巴还处于合不拢的状态。
“能说话吗?”赵西瑾问。
男人口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啊呜啊呜的声音。
“会写字吗?”
男人还是发出如刚才那样如出一辙的啊呜声。
“拿笔和纸,让他在纸上写。”
北泽亲自拿了笔和纸来,放在地上,没什么耐心的将笔塞进男人手里。
“会写字就在纸上写会,不会就不写。”北泽道。
男人拿着笔在纸上磨蹭了大半天,抬头看着赵西瑾,这次除了啊呜啊呜,还不停的摇头。
说不出话,字儿也不会写。
赵西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多久,北昱从外面回来了,他手上拿着几张写满了的纸,放在了桌上。
赵西瑾把纸张拿起来,看了地上的男人一眼,念道:“杨玉田,年二十七,京城人氏,父亲早亡,家中有一年迈老母以及一个终日卧榻在床,体弱多病的妹妹。自十三岁就进入春喜班开始学习唱戏,前几年与同戏班内的花旦刘三娘成亲,一年前,刘三娘因病去世。”
赵西瑾念完,不动声色的掀起眼皮,看了男人一眼,“本官念的可有错。”
杨玉田低着头,没有再发出声音。
“你跟大将军府有什么仇?”
赵西瑾眼眸深邃幽冷,内里似暗藏杀气。
“还是说,你与本官的夫人有什么仇。”
北泽见杨玉田像死人一样,无论问什么都不吭声,于是对赵西瑾提议道:“这个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世子,不如我们对他用刑,不怕他不招。”
赵西瑾摇摇头,然后让狱卒将杨玉田带了下去。
“咱们就这样把他放回去,岂不是便宜他了?”北泽低声问。
赵西瑾道:“他口不能言,也不会写字,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你先找个大夫,帮他看看吧。”
他如果能早些开口说话,就能早点儿知道真相。
最重要的一点,也是赵西瑾这么轻易就放过杨玉田的原因,是赵西瑾隐约觉得,这件事的背后,恐怕还隐藏着其他的什么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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