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薛民基喝住儿子,“没脑子的东西,这里是讲这种话的地方吗?下次注意。”
臼薛民基一向溺爱儿子,在言语上象征性地说教了一句,薛景天自然是知道老子的一套,仍没皮没脸地笑,“我说妹妹,你以后可得时时看牢了你的谢承勋,要不然他和言馨睡觉,你还不知道……”
薛紫妍翻了个白眼,“哥,你嘴里就没句好话,你妹妹我是那种没本事的人吗?没了谢暮澄,言馨以后在谢家也没什么地方,不就是肚子里怀了个野种吗?今晚我和承勋在一起睡,还不怕怀不上孩子?”
“怀不上就夜夜做爱呗,做到有了为止,谢承勋那身板,一看就是特行的那种,还不夜夜美死你。”薛景天搓起双手,一脸淫笑。
咎如此不堪入耳的字眼,薛紫妍不仅没有女儿家的羞涩,反倒得意大笑起来,“那是,我看上的男人能差到哪儿去,你就瞧好吧,我才是谢家的大少奶奶。言馨那只小贱货想抢我男人,门儿都没有!”
“紫妍,你跟那个言馨斗不斗我不管。不过你要记住,做事要讲究方法与方寸,谢暮澄在谢家人的心目中地位非常好,你要投其所好,别再跟个白痴一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闹,否则别怪我保不了你。”
薛民基严厉警告女儿,薛紫妍扁扁嘴,不情不愿地说,“人家心时有数,反正只要有事情,我就打电话向薛书记咨询,这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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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澄,你不会有事的,你说过要等我回去陪你……暮澄,等我,等我……求求你等我……
言馨坐在椅子里,红肿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手术室,几分钟后谢家长辈终于出来,只不过谢母是被人扶出来的,人已经哭昏过去。
“暮澄……”言馨盯着长辈们脸上沉痛而悲伤的情绪,一种坠入悬崖的感觉涌了上来,下一秒人就站起来直接往里冲,被谢承勋冲上去拦下来。
“暮澄……已经走了。”老爷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哽哽咽咽,“他有交待,保留他在你心里的美好形象,你就不必再进去……”
“暮澄……暮澄……”言馨耳朵里一阵轰鸣,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白得吓人,整个仿佛陷入无底的黑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能抖着唇,“为什么最后一面你都不肯见我……为什么……对不起……是我不够好……是我……”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不嫌弃
老爷子悲愤不已,“我的小橙子太苦了……老天爷你对我不公,你要我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我都一把年纪,你要拿命走,拿我的命就是,为什么要折磨我的女儿女婿,还有我的小橙子……我们谢家到底欠了什么债,三个孙子,有两个都死了……”
“他不是我亲生的,我一直拿他当亲生的儿子一样,他走的时候脸上全是泪和血啊,我擦都擦不掉,他太可怜了,太可怜了……”
言馨靠在楼梯扶上,脚步没踩稳,一屁股坐在楼梯上,开始无声哭泣,暮澄,暮澄走了,他真的走了……那不是梦,那是真的……
这个时候没有人再说话,所有人都处在悲痛之中,直到谢承勋的声音响起来,“该办的都办得差不多,可以给暮澄守灵了!”
臼然后有脚步声和抽噎声,言馨抓住楼梯扶手,哆哆嗦嗦勉强站起来,快步跑下去,谢家长辈已经陆陆续续往外走,谢承勋走在最后一个,朝奔过来的言馨看了一眼,随即抓住她的胳膊,“你怎么这样就出来?”
她根本不管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吓人,反手拉住他的衣角乞求地问,“我要去给暮澄守灵,请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谢父这时候也回过头,看到言馨赤着脚,披头散发,脸白得跟鬼一样,不由跟谢承勋说,“让人把她带上去,穿件衣服再去,她怀了暮澄的骨肉,可不能再有闪失。”
咎谢承勋点了点头,招来女佣把言馨强行拉回楼上,换了暖和一些的黑色毛衣,黑色窄腿长裤,穿戴整齐才又下来,言馨根本就不想穿什么衣服,她只想去陪暮澄最后一程,好不容易奔下来,直接往屋外冲,可又不知道灵堂设在哪里,没头苍蝇一样在宅院里打转。
一个黑影疾步过来,拉起她的胳膊直接往反方向走,她本来不想与谢承勋有身体上的接触,可看他冷硬的面部轮廓,一下把话吞回去,她知道他会带她去灵堂。
几分钟后,言馨哭着跪在灵堂前,一点点往面前的火盆里扔纸钱,空气中死一般的寂静,整个灵堂笼罩在一片悲伤的阴影之中。
火光在眼前跳跃,依稀看到暮澄的笑脸,那一天他特意带她去南戴河放烟花,满天的烟花如炫丽的花朵在绽放,那样毫不犹豫,令整个夜空也为之失色。
“馨儿,你仔细看每一朵烟花,心后只要我不在你身边,你抬头看到夜空中的烟火,就一定会看到我。我的每一个笑脸,每一个深情的眼神都藏在这一朵朵烟火里,我会永远凝望着你,保护你。”
“馨儿,我的馨儿,我爱你!”他在她唇间呢喃,“不管你爱不爱我,请你记得我爱你,永远……只爱你!无论我在哪里,多远的距离,只要记得每个夜晚灿烂的烟火后面有我在看着你……一直……看着你……”
暮澄……暮澄……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够好,是我不够用心,我说了要慢慢爱上你,我食言了,我太自私,你明明病得不轻,我还要执意去找甜儿……为什么不是我死,为什么不是我死掉……我不要看烟火,我只要你……只要你……我知道我说“我爱你”这三个字说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该这么早就离开这个世界,你不该……她哭得头昏目眩,眼前仿佛虚幻不真实,暮澄的照片就摆在案上,而他的人就躺在宽大的水晶棺木里,她想看看他的脸,最后一次,可是外面蒙得严实。他临终前跟谢家长辈们交待,不想把自己死后的丑样给任何人看,他要带着尊严走……
暮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丈夫,为什么不让我看你最后一眼,我不嫌弃,我不嫌弃你……还记得订婚夜吗?我说,“暮澄,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其实我不如你想象中的纯洁,我不是个好女孩,我的第一次早就没有了。”
当时你那双黑亮的眸子无比温柔,嗓音中有种绝然的深情,你说,“我根本不在乎,只要你从现在起属于我,我可以什么都不管,我只要你!只要你,馨儿!”
瞧,你都不嫌弃我这个破败的身子,我又怎么会嫌弃你呢,我这么脏,你还拿宝一样捧着我,照顾我,疼我,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嫌弃你……
呆呆地盯着暮澄的照片流泪,悲痛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从头到脚罩下来,她透不过气,也不想透气,除了疼,还是疼。
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大半夜没睡,又悲伤过度,守了一会儿灵在下人的搀扶下回去休息,谢母哭了好久,精神渐渐不济,在谢父的陪伴下回去休息,只留下谢承勋和言馨。
他一面烧纸钱,一面打量着目光呆滞,沉浸在痛苦之中的言馨显得那么单薄,仿佛风一吹就会随风飘走,他又往火盆中添了一堆纸钱,下一刻,突然看到她的身体晃了晃,整个人倒下去,他几乎是同时伸手去接,这才避免她倒在坚硬的地上。
抱起她的时候,轻盈的重量令他皱眉,她太瘦弱,这种身体又怀了孕,怎么能经得住这样的打击,一个晚上她已经连续昏倒了两次。
抱她回卧室,打电话叫来家庭医生,得到的结果是,“悲伤过度,加上营养不良,再这样下去胎儿可能不保。病人要多休息,多注意饮食,因为有孕,不宜多用药,最好以食疗为主,身心也要愉悦才行。”
谢承勋送走医生,走回来时望向寂寥的天空,已经是凌晨,北京的夜晚格外的寒冷,但这种冷远不及内心的冷来得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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