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真身体一僵,手中琉璃业火消散,紧接着,他捂着脑袋痛苦地跪倒在地,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震惊、疑惑、痛苦,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释然。
夜无桀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如同远古的钟声,震撼而深远:“元真,你没了心脏,所以失去和江潋的记忆,也不再记得爱她,可她还爱你,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最爱的人手里。我自毁元神,拆除一部分谢衍尘和三千年前你的记忆与你,你便不会再舍得杀她。”
元真跪倒在地,周身的气息紊乱不堪,想点起琉璃业火,琉璃业火的光芒在他指尖闪烁不定,却再也无法凝聚成势。
他的脑海中,夜无桀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回响,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他的心湖上,激起层层涟漪。
“谢衍尘……三千年前的记忆……”元真喃喃自语,那些尘封已久的片段开始在他脑海中缓缓浮现。
他看到了自己作为谢衍尘与江潋在凡间几次生死与共的温馨时光,看到了他们共同面对风雨的坚定与勇气,更看到了自己作为神界战神因天道所迫,不得不亲手斩断情缘的痛苦与无奈。
“不……不可能……”元真痛苦地捂住头,那些记忆如同锋利的刀片,在他空荡荡的心房中切割,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楚。
他从未想过,自己之前竟然会如此深爱着一个女子,可他刚刚却对她动了杀心,还几度伤害于她。
元真的身体颤抖着,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经历着灵魂的拷问。
他抬头望向江潋,那双曾经冷漠无情的眼眸中,此刻却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震惊、有悔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江潋……”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而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却又害怕这份触碰会再次伤害到她。
江潋睁开眼,望着元真温柔的眼神,却并无想象中的欣喜。
曾经她期盼这一刻,可这一刻,她宁愿元真不要想起一切,因为这是用夜无桀的命换来的。
“夜无桀——呜呜……”她无视了元真,奔到了夜无桀身边。
夜无桀重伤,又强行分裂魂灵,已经是强弩之末,无力回天了。
江潋跪坐在夜无桀身旁,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她紧紧握住夜无桀逐渐失去温度的手,声音哽咽:“无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夜无桀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不舍:“阿潋,就算我不这样做,我用了魔族禁术——昙花一现,也是也死的,死前能为你达成心愿不是很好吗?”
江潋凄楚摇头,“不要,如果可以选的话,我宁愿选你活着!我和元真的孽缘三千年前就结束了,纵使他的一部分魂灵投胎转世成谢衍尘,和我有过牵绊,我们也是不适合在一起了。”
她要救出元真,却从未想过再在一起,经历三千年变化,她有现代记忆,她的心境早就已经发生变化。
夜无桀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轻轻拍了拍江潋的手背,声音虽弱却异常清晰:“阿潋,你的幸福才是我最大的心愿。我知你心有千千结,但别忘了,人生苦短,何必再让过去的阴影笼罩未来?元真他,终究是你的劫,也是你的缘,不然命运让你们再次相遇,何不试着放下过往,给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元真在一旁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到头来,他竟然还需要一个被他杀的只剩下一口气的情敌给他求情!
可他不敢高傲不要,高傲只会让他永失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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