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生了,别乱动她。”
“什么?”江简顿时一愣,看着额头布满汗水的刀玉,心中又痛又紧,喊道,“郝犷,医生什么时候到。”
“最快也要半个小时。”
“妈的。把电话拿过来。”江简说着一把抢过手中的手机,咬着牙说道,“我是江简,我老婆要生了。让医生赶紧过来,他妈的,听到没有。”江简说完,不管那头的回答把手机扔给郝犷回头更加用力地搂住刀玉,安慰道,“玉儿别怕,我让他们带医生来了。你别怕……”说着喘着粗气伸手把刀额头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别在耳后。
“阿简,我不怕……你别着急!”刀玉伸手攥住江简的手,眼睛里蒙上一层霜雾,压抑着一阵又一阵的痛楚看着江简说道。
“那个!江先生,让赵阿妈看看吧。她以前是我们村的接生婆。镇上的张医生来村里接生有时都会找她帮忙的。”一直在边上回答刑警问题的村长对着江简说道。
江简听了立刻抬头双眼犀利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赵阿妈,上上下下地看了好几遍,抿着嘴巴不说话。
“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把她抬进屋子里吧。”赵阿婆说着看了地上的赵雅菊说道,“她自作虐,这样的结果。我怨不了别人。”说着伸手覆上赵雅菊的眼睛,帮她闭上了眼睛,向着江简走过来看着刀玉说,“她快要生了。”
江简仍旧抿着嘴巴不说话,几秒钟后低头看看怀中的刀玉有力的咬着嘴唇压抑着叫喊,皱起了眉头又看着赵阿婆说道,“谢谢你。”
赵阿婆对着江简点了点头,疲惫地说道,“羊水怕是要破了,把她抬进屋子里,小心点。我去烧点热水。村长,我手不好使,让你媳妇过来给我个帮忙吧。”村长点头,向远在走去。
“阿妈,你跟着进屋吧。我们来烧水。”郝犷对着赵阿妈说道。赵阿妈点了点头,说道,“厨房有几个木盆,要用开水烫了才行。”郝犷身边的一个男子点头离去。
郝犷帮助江简把刀玉抬进了屋子后便走出了屋子。刀玉躺在床上看着江简,江简跪在床头攥住了刀玉的手,轻声说道,“别怕!”
赵阿婆拉开屋子的柜子里找出许多白色纱布对着江简说,“把她的裤子脱下来。”江简站起小心翼翼的脱下刀玉的裤子。赵阿婆拿着白纱布走过来,看了一眼刀玉的腿间,“产道开了一半,要生了。”此时赵阿婆又抬眼看着江简说道,“年轻人,我最近风湿犯了,手不好使。你来给你替你妻子接生,我告诉你怎么做。”
江简一听顿然抬头看着赵阿婆,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和迟疑。“别害怕。她动了胎气,早产。你要信我,我不会害你们的。”赵阿妈看着江简坚定的说道。
“阿简。听阿婆的。她是好人。”刀玉看着眼睛有点怒火江简的安抚地说道。江简回头看了一眼刀玉,看着她流着眼泪冲着自己点了点头,江简喉头动了一下,别无选择,对着赵阿妈点了点头。
“把她双腿打开。然后去洗手,用香皂洗干净。”赵阿婆说着又看着刀玉说道,“羊水破了,你要用力把孩子赶紧生出来。”刀玉听了,咬着牙点了点头看了江简离去的背影,开始用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汗水从额头上不停滴落,浸湿了枕头,刀玉双手揪住身边的床单忍不住痛呼出来,“啊,好痛,阿简,好痛……”挺身看着江简皱着眉头满头大汗的跪在床上看着自己的腿间,冲着她喊道,“玉儿,别怕,用力,我好象看到他的头了。你坚持一下,用力!”江简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了一眼刀玉,随即又低头压住刀玉的双腿看向腿间,鲜红而模糊的一片让江简心慌的咽了一下后水才问道,“阿婆,孩子的头怎么还不出来。”
赵阿婆看着刀玉的腿间,说道,“用力,我知道你没力气了但为了孩子你要用力。要不孩子会憋死的。当妈妈的要坚强啊。”赵阿婆焦急地看着虚弱无力的刀玉说着,接着伸手去推了推刀玉的肚子。这时村长的老婆端着热水走进来,赵阿婆对着她说道,“多准备点热水。还有去阿发家小卖铺那买点巧克力来喂她吃。要不她没有力气了。”妇人听了阿婆的话,放下水立刻走了出去。
极致的痛楚像灵魂剥离躯体一样钻心刺骨,因为多日的奔波和劳累,加上营养不良。肚子里的孩子明明在往下坠着,刀玉却使不出一点力气来,虚弱得就连意识也渐渐模糊。
“玉儿,求你别睡。来吃点东西。”迷蒙中在要选择灵魂出窍的那一刻,刀玉听见江简在耳边焦急地低语。蹙着眉头睁开眼睛,果然看见江简趴在枕边,满眼猩红看着自己。手上拿着一块巧克力放到自己嘴边,带着乞求地说道,“乖玉儿,来把它吃了。你才有力气将孩子生出来。玉儿,你一直都那么坚强,今天也要听话。挺过来,我等着带你回家……”
刀玉看到江简的大手上有着没有拭尽的血液。平时里总爱微微翘着的嘴角已经抿成了一线。每天光鲜亮丽的外貌,现下也是狼狈一片。就连那常常挂在脸上不正经的笑容也不见了踪影,看着她眼睛里全是焦急和关切,甚至还有一种祈求。不知是自己的眼睛泛起了迷雾,还是江简的眼睛湿了。她看不清眼前的江简,只能从迷雾中看着那道焦急而痛苦的眼神,这双漆黑的眸中似乎还有更多的千言万语。如今已经不用再说什么了,他的焦急和心疼,她懂的。刀玉热泪盈眶地看着这个要与自己牵手相伴的男人屏住呼吸点了点头,大口地嚼着嘴里的巧克力,嚼碎了吞了下去,又吃第二口。
吃着,吃着,下腹又传来钻心的阵痛。刀玉痛苦呻吟了一声,听着赵阿婆在床尾喊道,“年亲人,快点,子宫收缩了,孩子的头快出来了。刀玉,你趁着这阵痛,一定要用力……”
江简赶紧向床尾过去,过了一会刀玉听见江简在脚下喊道,“玉儿,用力,我看到他的头了。”阵痛一波强过一波,刀玉咽下嘴里的巧克力,咬着嘴唇用尽全身力气要将孩子生下来。
这时,房门被推开。听见有人喊道,“市里的医生来了!”接着似乎有穿着白色大褂的人走了进来。但这一切对刀玉来说都已模糊,她所有的意识都在肚子的孩子和江简那双猩红的眸子之间。用力,使劲,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不知痛了多久,刀玉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激动地说,“让我来剪脐带。”这是江简的声音。接着刀玉听见一声孩子的啼哭,响彻耳边,无休无止。终于,孩子平安地生下来了。想到这,刀玉疲惫地睁开眼,看着抱着孩子全身狼籍的江简。孩子在他父亲的手里闭着眼睛不管不顾的大哭,丝毫不在意父亲的狼狈和母亲的疲惫以及刚刚发生过的慌乱。
“玉儿,是个儿子。”江简抱着孩子跪在床边看着满头大汗,虚弱无比的刀玉说道。玉听了心里面全是欣喜,却也只能微微扯起嘴角疲惫地点了点头。想伸出颤抖的手抚向江简怀中那个黑漆漆的小脑袋。江简却一把攥住她颤抖的手抵在炙热的唇边,皱起眉头思考了半天才说道,“对不起,玉儿,让你受苦了。”
刀玉笑了起来,轻轻地摇了摇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在他的手臂上。“笨阿简。干嘛要对不起。你也受苦了。”
六月的蓝天犹如湛蓝如洗,像一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一样在阳光中泛起亮丽的光华。烈士园的公墓地旁,百年青松挺立,犹如站岗的战士一般庄严宁静。刀玉跪在刀岩的墓前深深的磕了三个头由着身边的江简扶了起来。今天是刀玉出月子的第一天,上午他们去了民政局领了结婚证,便直接来到了公墓看阿岩。
江简把刀玉扶起来,捏了一下她的手便跪在了刀岩的墓前。刀玉看着江简的举动,吃惊地愣了一下,失声喊道,“阿简!”
江简回头对着刀玉微微笑了一下又转过头去,对着墓碑前刀岩的照片,徐徐说道,“阿岩哥。那天看着玉儿站在枪口之下,我便体会了你当年的心情。没有经历过生死攸关的抉择,便不能体会你对玉儿真挚的爱护。没有几个人能做到您这样,所以我感激你,更佩服你!”说着江简也埋头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阿简!”刀玉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早已湿了眼眶,哽咽地也跪在地上,一手拉着江简的手,一手摸着照片上刀岩那张年轻俊逸的脸庞。
“哥,你当舅舅了。是个外甥,很淘气,就像阿简一样。过几天我抱他来看你。”刀玉说着伸手拂去脸上的泪珠,“哥哥,我长大了,以后不再偷着抽烟了,也不会再任性了。我会照顾爸爸妈妈。你想要照顾的人,我都会照顾好的,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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