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天师的没落分支是你们……吉祥如意所吗?”沈沉问。
顾稳抗的大旗上正写着“吉祥如意所”,所内唯一的得意弟子摇摇头,“不是,我们如意所是最正统的天师。”
沈沉还挺吃惊,“咋知道的?”
运气真好,上来就找了个最好的所。
“因为我是正统的,那我们所就是正统的,”顾稳扛起大旗,“就算不是,我也能让它变得是。”
沈沉竖起大拇指:“真有魄力。”
其他神棍们好像来赶集会似得走来走去,递名片的,互相寒暄的,还时不时撞他们小孩几下。
往大宅里走的时候,沈沉总能听到大家嘲笑他俩也能来这种地方。
沈沉不理解,“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不能来,不是送个平安符吗?”
顾稳也不懂,“可能竞争实在太厉害了,有个活不容易?神棍可比有钱的客人多。”
旁边有个四十多岁,穿着正儿八经道士服的男人,看起来比他俩都正统多了,跟上来和他们并排走,还问他俩:“你俩是来凑热闹的?这种场合,怎么没见那两个老头来呢。”
看来是师傅的熟人,沈沉没说话,顾稳说:“就是来凑热闹的,送祝福嘛。”
古学真扛着算命馆的旗子,一路上没少被人踩了鞋,心疼的都要哭了。
内宅还有个老管家,在那登记名册,看到顾稳进来,只觉得这孩子太年轻了,瞎胡闹什么,可看他又扛着吉祥如意所的大旗,只能先放他进去。
到沈沉的时候,沈沉就被拦住了。
沈沉身子弱习惯了,什么都没拿,一向是古学真在后面扛旗,背着小小的工具箱。
沈沉双手插兜,一身休闲装,好像在此路过的学生,凭学生证门票半价来参观的,那老管家说:“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沈沉指了指他家的旗子,“我是算命馆的,收到了你们的请帖,怎么能算是闲杂人等呢。”
可老管家怎么看都觉得穿着神秘的古学真更靠谱一点,“让管事的进就行了,你不能进。”
沈沉还没说话,古学真立刻站出来,“您可别乱说,我只会吃,不是什么管事的,这位是我师兄,是我们算命馆唯一的继承人,真要说管事的,可就这一个。”
周围人又笑喷了。
沈沉看平安符都到手了,让古学真交上去也行,索性去就外面咖啡店坐坐,也落得清闲,只道:“那你俩进去吧,反正我去也没什么用。”
顾稳却是不干了,“沈沉,你不进去的话,那我也不进去了。”
本来就是觉得当了天师,能和沈沉更进一步,要是现在反而耽误了日常的相处,那反倒是不如不来了。
老管家一听就难受了,老爷子特意请了个吉利数字的平安符来给金孙祈福,有一家不来,数字也对不上啊,连忙又请沈沉进去。
嘴里还念叨着现在这学生不好好上学,为了赚点生活费,都出来当神棍了。
看着大家在一个活动上表现的好像花枝招展的孔雀似得,沈沉明白老道士为什么总是感慨钱不好赚,时间久了自己就去开算命馆了。
还不是因为技不如人!
简简单单一个祈福,他和古学真都得借顾稳一个平安符才能完成任务,不然都参加不了这种活动,末流神棍,果然是名不虚传,是他还是太自信了。
进入老宅后,沈沉和古学真都恭恭敬敬跟在顾稳身后,好像算命馆是吉祥如意馆分支。
金孙被抱到大宅院里面晒太阳,一群人围着逗那孩子笑,越靠近金孙,听到的也越多。
原来这老爷子今日让大家来,其实还有其他请求,能让他金孙笑口常开、半夜不再啼哭之人,他还会有重金送上。
这重金悬赏才是更多神棍趋之若鹜的原因。
沈沉也来了兴趣,惦着脚尖往里面看。
给金孙送祈福,是一个接着一个来的,都要把自己手中的平安符放到旁边一个篮子里,堆的好像小山一样。
轮到顾稳的时候,顾稳冷着脸就把平安符送上了,沈沉从后面踹他一脚,小声说:“好歹笑一下,把小孩吓哭的话以后就接不到活了。”
顾稳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
到沈沉的时候,沈沉拿着顾稳做的平安符,还有那么一点心虚,这钱赚的太容易,拿了人家那么多钱,平安符也不是自己送上的……
沈沉顺势开了阴阳眼,白色瞳仁翻涌,他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替这老爷子的金孙瞧一瞧身边有没有什么阴魂不散的野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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