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头从我的心里冒出来,怎么也压不下去。
穆林深起身要走,我提了一口气,问道:“你们刚才是不是在说吴川?”
穆林深没有说话,报信的那个人飞快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穆林深。
已经不需要回答,这一个眼神足以证明。
我耳边回响着刚才报信人说过的话,盯着穆林深,咬牙问道:“你早就知道,所以,你是故意的,故意把我要走的路堵死,你要看着楚江开死,对吗!”
穆林深回过头,目光深遂,大厅里水晶灯的灯光折射在他的脸上,像一场浮华遥远的梦。
“我跟你说过,不要做任何事,是你不听。”
我近乎气得发疯,我冒险做了那么多,引诱吴川会有什么样不可掌控的事情我心里清楚,但我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我只是想帮助楚江开,只是想有点用处,让他对我多一些眷顾。
为什么?穆林深就像掐住了我的命门,出手毫不手软。
他没有像对待江飞雁一样直接弄死我,而是热衷于猫捉老鼠的游戏,他戏耍我,忽冷忽热,高兴的时候亲亲摸摸,不高兴的时候杀机四起,我就像逃不出他掌心的老鼠,疲于奔命,却又无计可施。
巨大的悲凉从我心里升腾而起,冲击着我的理智,我不管不顾的冲到他身边,伸手抓住他的衬衣和领带,死死盯住他。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看我绝望看我走投无路你是不是特别开心?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法?想要我的命,拿去啊!就像弄死江飞雁一样,直接弄死我!好过这样折磨!”
他低头看着我,目光平静没有波澜,我清楚的看到他眼睛里自己的影子,像一个泼妇。
他长叹了一口气,问了一个让我觉得无比惊讶的问道:“怎么你以为,江飞雁是死在我手上?”
我一呆,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吗?
我一直都是这样以为的,一来是太过凑巧,二来我也跟他提过的,他当时并没有否认。
我匆忙的回想了一下,但是他当时……好像也没有肯定的承认。
难道……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不过就是一个误会?
穆林深不至于不敢承认,他做了就是做了,不会撒这种谎。
那么,江飞雁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有回过神,穆林深扒下我的手,拖着我往外走,我问他带我去哪儿,他脸色沉冷的说,去现场。
我说我不去,我还要等楚江开回来,他
看都不看我,一句话把我的希望砸个粉碎,“他见到了北知兰,你以为他今天晚上还会回来吗?”
他拖着我上了车,车子呼啸着冲向前方,前面的车灯很亮,把深浓的夜色狠狠撕开,穆林深把车窗放下一些,风立即灌了进来,我冷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让你清醒一点,”穆林深把领带扯下来,刚才被的抓得尽是褶皱,“你究竟以为我有多十恶不赦,什么坏事也往我头上安?”
风吹得我长头乱舞,他扣住我的后脑,迫使我看向他,“我在问你话。”
我声音艰涩的说了声“对不起”,他眉头皱了皱,“一句对不起,你可真会打发我。”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楚江开和北知兰,还有跑了的吴川,其实很想大哭一场,但是哭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我也不想在穆林深面前露出无助的一面。
“楚江开这次的麻烦很大,”穆林深手指抚着我的嘴唇,“他……”
“和你有关吗?”我问,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他了,心里认定是一回事,听他亲口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穆林深的眸子猛然一缩,窗外的路灯飞快向后掠过,忽明忽暗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神看起来也明明灭灭,像飘摇的星火。
他良久没有回答,我挣开他转过头,其实我知道,怎么会和他没有关系?
“你究竟能忍到什么程度?”穆林深声音低哑,有按捺的怒气,“他身边的女人不只你一个,现在又来了北知兰,她可不是好斗的主儿,你就一点都没有动过离开他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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