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膝坐在床沿上,光洁的额头抵在膝盖上,她闭着眼睛,心里满是茫然无措,好似天地之间独她伶仃一人。
要是谢洵此刻出现在她面前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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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漏将河满拉回到了屋中,那扇能窥见嫣嫣房门的小窗始终开着。
她便坐在窗边,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好似也不会乏味。河满忧闷不安坐在更漏身旁。
更漏提壶倒了一杯热水,她轻手推到河满面前,她看着河满问道:“五姑娘似乎愈发爱独处了。”
河满睖睁着前方,闻言只是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更漏问:“你可知五姑娘独自在屋中是做什么?”
“左右不过是读一读兵书,看一看话本子,再有便是将养身子。”河满道,“阿姐你又不是不知,去岁冬日姑娘生得两场大病,元气大伤,今年身子骨比往年可是差了许多。”
她轻飘飘的目光落在更漏身上,当日若非更漏跑下山去将还在病重的嫣嫣冒雪带回侯府,嫣嫣也不至于伤了元气。
更漏面露不虞,她好似没有听出河满言语中的刺挠,而是又问道:“五姑娘这些时日独处时,当真是在屋中吗?”
她探究地看着河满,毕竟嫣嫣最是耐不住性子。
“阿姐在怀疑什么?”河满皱眉看着她,“侯府戒备严密,便是你我都难以随意进出,更何况是姑娘。”
更漏闻言只是道:“如此便好。”
河满紧抿着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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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锁着房门,独自待在屋中的嫣嫣没有想到,谢洵当真会出现在她面前。
自打她有了谢洵这一秘密后,西边对着竹园的小窗便再也没有扣上过。谢洵只轻轻一推,小窗便开了,他没有像往常一般在窗边看到嫣嫣。可他知晓,嫣嫣就在屋中,而屋中也仅有嫣嫣一人。
谢洵凝眉灵活地翻窗而入,他便看见了将自己抱作一团的嫣嫣,他步伐稳健地走到嫣嫣面前。
嫣嫣抬眸愣愣看着突然出现的谢洵,不知不觉间,她的泪水布满了两颊。
谢洵克制着心间的戾气,他压低了声音问道:“这是怎么了?”嫣嫣爱逞强,不论是在谁面前,都是扬着下巴不会低头,更少有落泪。
这半年多来,他把她周身坚硬的外壳轻轻慢慢拨开了些,见到了她绵软率真的一角。可是谢洵一点儿也不想看到她落泪。
他若是她兄长,定要叫那个让她落泪的人万劫不复。
嫣嫣强忍住的哭声便像是一块块巨石压在心上喉间,叫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看着谢洵,在这一瞬间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她不顾礼仪抱住了谢洵,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可以依靠的人,想要对着他大哭一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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