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漏在一旁,心无旁骛地挑着灯芯。
外间的一切纷扰仿佛都没有影响到这个小院。
河满匆匆走进屋中,脱去外间披着的衣衫,她快步走到傅珋嫣的美人榻边。
“王妃,皇城被围了三日了,王爷还未至……”她望着傅珋嫣有些迷茫的模样,“王爷恐怕,不会来了。”
更漏收了银针,侧目望向眼底满是焦灼的河满,她微微垂下头。
傅珋嫣笑了笑,只安慰道:“河满,不要着急,王爷或许还在整军。他临走前说过,要我等他回来。”
那是成婚三年来,陆珩第一次与她亲近,也是第一次放缓了声调、温声细语地与她说话。她信他,谁都知道镇北王一言九鼎,更何况陆珩当时说得那般坚定。她信他不会背弃许下的诺言。
“王妃!”河满不赞同地唤道,她跪在美人榻边,耐心道,“我与更漏带你出城,届时我们寻一安全的处所等王爷,好不好?”
她不忍心告诉傅珋嫣,而今靖远侯府上下已经归齐。
更漏闻言只默默跪在了河满身旁,心中却清楚,此刻想走已走不了。
傅珋嫣放下书册,弯弯地娥眉轻蹙,她定定看着二人。
“起来吧,这话莫要再说了。如今府中皆是禁军,你们带着我,出不去的。”她说道,“而且,我相信他。”
傅珋嫣浅笑着,轻糯的声音之中却满是坚定。
更漏抬眼看了看傅珋嫣,她笑着,依旧像是明媚的阳光,未施粉黛的脸上没有一丝勉强。
更漏心中清楚,镇北王不会起兵了。
-
围城的第四日,清早曦光方才洒入窗间,傅珋嫣拥着锦衾在榻上沉眠。
——碰。
插着门闩的雕花木门被暴力地踹开,十多个禁军士兵身负甲胄闯入房中。走动间,盔甲与腰间别着的兵刃碰撞,发出“哐哐”的声响。
这么大的动静将傅珋嫣从梦中吵醒,隔着屏风,她听见河满正与闯入之人吵着。
“放肆!这儿是镇北王府,尔等身为外男,怎敢闯入王妃房中!”河满张开手臂,拦住了想要往里闯的禁军。
“镇北王?镇北王如今就在城外,我等便是来请王妃上城墙,与镇北王见上一面。”禁军领兵之人漫不经心说着,他言辞之间尽是怠慢之意。
河满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傅珋嫣想,这或许是她这辈子最狼狈的样子,单薄的寝衣外只匆匆披着一件素青色的狐裘披风,她甚至来不及穿上罗袜,只趿拉着绣鞋。
更漏俯身为傅珋嫣理了理绣鞋。旁人能给的体面总是不多,她也只能尽其所能,让王妃看上去没有那么狼狈。
河满狠狠地看着那禁军将领,她恨不得上去与他拼命,只可惜她被制住押在了一旁。
那禁军将领虽压抑着怒火,但好似有所顾忌,只叫了一旁沉默的更漏扶她去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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