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于眼前的震撼,我几乎漏掉耳边的低语,“这一路辛苦了,希望能够补偿一下你的假期。86kanshu”我倏然转头,对上他流光溢彩的双眸,在薄薄的晨雾中熠熠生辉,光芒闪耀。
我被那双眼牢牢抓住心神,张口无语,手指下意识的紧紧攥着他的衣摆,不敢松开,生怕一个不小心错失了那里面的任何一点信息。
“让你跟我一起来这里原本是我的私心,没想到让你这么辛苦,对不起,”他的声音在清冷的山顶更显幽远,仿佛深山中余音渺渺的晨钟,清越低沉,绕梁不去,明明轻得像山间的薄雾,却又字字清晰的印在我的心田,旭日般不可逼视。
心里有莫名的情愫涌起,我喃喃的自语,“为什么会这么久?”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他却毫不费力的听懂了,把外衣替我拉紧,还是用那样低低的声音,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我从没觉得久,多久都不会。”
从山上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大多数住客都还没起,我们在有些空旷的餐厅里享用了丰富的早餐。早餐带来的满足感,加上一夜的好眠和晨间的美景,我重新变得神采奕奕精力充沛,一扫昨晚的萎靡之态。袁里坐在我的对面,表情也跟着轻松起来,一边慢慢的喝粥,一边慢慢的讲述接下来这几天的行程安排。
这个基地是空军装备部的试验基地,我们要去的那间实验室是负责最新型无人飞机研制的实验室。
无人机除了良好的机械性能和远程可控性之外,强大的地形分析和图像处理能力也是能否顺利完成任务的关键之一。我们实验室的图形处理平台在为飞行员提供辅助飞行的过程中已经显示出了不可小视的作用,因此这次无人机的飞行侦查系统和图像实时分析系统的开发任务,便责无旁贷的落到了我们的头上,以实现无人机所有硬件和软件自主研发的目标。
这边的实验室负责人是一位头发花白满脸沧桑的老教授,看上去大概六十多了,却还像个小伙子一样充满干劲,带着一帮弟子干得热火朝天。飞机的主体设计已经完成,第一架原型机正在试制,无线和雷达系统的设计也已经通过了评审,只有图像侦查系统的进展还是零。
所以老教授看到我们的第一句话就是:“可把你们给盼来了!”
袁里握着老教授的手,恭敬的点头,“孟伯伯,对不起,耽搁了这么久,让您担心了。”
“没关系,来了就好,你小子做事我放心!”孟教授大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还好,这么大的事也没见你有什么变化,不错!”
“还要谢谢您的那封信,不然这件事不会这么痛快的处理。”袁里由衷的致谢,听得出他对这位老教授非常敬重,而且他们说的应该就是平台泄密的那件事吧,听袁里的意思这位老教授似乎帮了很大的忙呢。
我正暗自揣测,忽然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到,“这个就是程媛了,程伯伯的女儿。”
“哦?这个就是媛媛啦?”老教授放开袁里,过来拉着我紧盯住不放,嘴里还念叨着,“当年我见你的时候你还抱在妈妈的怀里呢,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都长这么大了。”
我狐疑的去看袁里,希望他能给个解释,这位老先生以前见过我吗?
“媛媛不记得我了吧?”老教授眯着眼睛笑呵呵的说,“不怪你,当年你那么小,根本不可能记得我,再说了,当年我的风采可不输给你爸爸,可是现在我的头发都白啦!”
“您是孟伯伯?”我脑子里突然灵光闪现,爸爸在我小时候曾经跟我提过,他有一个大学同学,生死之交,后来去了西部的基地,很少见面。我曾经在旧相册里见过他们的合影,似乎依稀和眼前的老者有些相像。
“哈哈,好孩子,你知道我啊。”孟伯伯乐得脸上开了花,拉着我的手往办公室走,边走边说,“国栋那小子,养了这么漂亮的女儿,也不说带来给我看看,可惜我儿子结婚了,要是早几年见面,一定让他把你追到手,给我做儿媳妇!”
我闻言惊愕不已,这个孟伯伯,真是够生猛!转头看见袁里的脸也绷起来,嘴角紧紧的抿着,对老先生的话非常的不以为然。
孟伯伯的幽默和风趣仅限于平常的聊天,一旦涉及到飞机的设计和制造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能信手拈来而且深入浅出浅显易懂,连我这个对飞机武器一窍不通的人,也可以轻易的理解他所说的每一个专业级别的设计思路,绝对是个博闻强记而且表达能力极强的学者,令我深深折服。
讨论完无人机对图形处理平台的需求,孟伯伯一定要拉着我去他家里做客,还要介绍儿子儿媳给我介绍。我被他的热情感染,虽然心里对他想要我做儿媳的说法感到有点别扭,但是在想不出什么借口推辞,正要答应下来,袁里在一边礼貌的开口了。
“孟伯伯,因为来之前准备的资料并不充分,所以我们得回去讨论一下平台的功能,明天还要继续讨论详细的设计需求。今天我们就不过去了吧,等事情结束了再去府上讨扰。”
“嗯,也好,”孟伯伯点了点头,赞赏的看了袁里一眼,“小子,你跟老袁一个样,凡事以工作为先。好,那就这么定了,事情结束之后一定到我家去好好吃一顿,我让你阿姨给你们做地道的本地菜,一定让你们吃得恨不得多张几个肚子,哈哈!”
“当然,我最想念阿姨的羊肉泡馍了。”袁里笑着点头。
我开始的时候还在纳闷袁里怎么和孟伯伯这么熟,随即就明白过来,既然孟伯伯是爸爸的同学,袁里的爸爸当然也和孟伯伯是同学啦,而且袁叔叔在回到北京之前就是在这边的基地工作,袁里和孟伯伯孟阿姨熟悉也是很自然的事了。
从孟伯伯的办公室出来,还没到晚饭时间,我跟着他在基地里为数不多的柏油路上慢慢溜达。
看看他仍然阴天的表情,我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衣袖,“喂,你不高兴了?”
他回过头来看看我,面无表情的轻哼一声,“没有。”
“骗谁呢!”我撇嘴,脸已经拉得那么长了,难道是因为高兴?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生气?”他听见我的嘟囔,索性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问。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轻叱,“而且就算你肚子里真的有蛔虫,它也不可能知道你的心思啊。”
“呵,”他被我东扯西拉的无赖逻辑逗乐了,“我问的是你,不是蛔虫。”
“我不知道啊。”我轻巧的回答,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绝对不能让敌人轻易掌握你的真实兵力,这是爷爷教我的道理。
“哼!”他不屑,这种小伎俩哪里逃得过他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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