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善的事败露后,白桑榆没少来这样的地方接受调查和讯问,只是这是这次耗的时间要久一些。
他穿过公安局门口那排挺立着的树,正想去走去停车的地方,却听见一声熟悉的口哨在身后响起。
白桑榆顿在原处,转过身便看见那人把染了一头粉发,不怎么打理的发丝散漫地落到肩上,左耳戴着个银白色骷髅样式的耳坠,一身非主流朋克风。
“阿苏……”
白桑榆念出他的名字,视线落在那张比记忆里更加明艳的脸上,呼吸不由停滞,这么多年过去,宁苏的长相没怎么变,但整个人却和之前完全不同。
在白桑榆的记忆里,宁苏生得乖,却不爱笑,看人的时候冷冰冰的,哪怕不穿制服也带着种凌然的正气,可现在的他更像是会在午夜飙车的非主流,不乖,不冰冷,倒很扎眼。
白桑榆想他实在是太久没见过宁苏了,以至于连对宁苏的感觉都变得陌生起来。
宁苏靠在墙边,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么久不见,不请我喝一杯吗,桑榆?”
这个点没有营业的酒吧,白桑榆找到一家私人咖啡厅,点了两杯卡布奇诺。
焦糖和咖啡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咖啡厅内,同舒缓的钢琴曲一起营造出轻松愉悦的氛围。
白桑榆靠在柔软的椅背上,用勺子搅动杯子里的咖啡,他想了许久才抬起头看向宁苏,“香水很好闻。”
宁苏的眼帘颤动几下,笑着说,“你喜欢这个味道吗?别人都说闻起来像寺庙里的和尚。”
白桑榆说,“我更喜欢你不喷香水的时候。”
宁苏用手撑着头,冷冷回答,“那你就继续喜欢背,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继续喷香水。”
白桑榆喊来服务生要了一份巧克力蛋糕给宁苏。
宁苏打趣般问他是不是要追自己。
白桑榆看着他那双永远带着疏离的眼睛,认真回答,“我只是觉得吃甜的,能让你稍微开心点。”
宁苏拿勺子的手停在原处,他无声骂了几句,对白桑榆说,“别把你那套用在我身上,我这次是有事找你。”
白桑榆问他,“那个模仿犯的事?”
宁苏点头,“嗯,他们应该和你说过,弥南有一个在模仿林与善作案的连环杀手,至少有两个以上的受害者。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白桑榆:“我以为你会问我,是不是我杀的人。”
宁苏:“我倒希望是你杀的,这样我就能直接把你绳之以法。不过我知道不是你,你还没蠢到直接把尸体丢进河里。”
白桑榆不知道他这算不算在夸自己,抿着咖啡,看向玻璃对面的公安局,“他们应该知道的比我多,你直接……”
“我早不当警察了。”宁苏打断他,“前两年执行一个卧底任务的时候,炸伤了耳朵,医生说没什么恢复的可能,他们就把我安排去闲职养着,但我过不得那种日子,就直接辞职回家了。”
白桑榆的呼吸沉重起来,他想安慰宁苏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到嘴边的只有一句,“别太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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