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们从前遇过?”
“遇过。”宽袖里的手立成了掌,无尽寒气游走在指间,她淡道,“不仅同你,就连你的主子也遇过。”
“你究竟是何人?”谢司晨绷紧长身,眼含杀意。
“怎么?”她护着张弥三人靠向船舷,“怕人知道日尧门只是陈绍的一条狗么?”
谢司晨满脸怒意,狠狠勾起铁爪。
悄悄地,搁浅的巨舰边划来一叶小舟,轻柔的桨音被刀剑刺响所淹没。小巧的舟身处飘着几根断绳,原是从楼船上斩落的木筏。
“说来你家主子和七殿下还真是蛇鼠一窝。”她状似无意地看向船下,只见两道纤影冲着她急急挥手,随后一根红鞭径直飞上,缠住了一个凸起。
“你家主子恨我计夺十六州,而七殿下视我为眼中钉。”她推了推身后的张弥,他心领神会地背着言律向红鞭飞架之处挪去。“若真由七殿下动手,那他事后定会让王上起疑。于是他同你家主子合谋,以他选在镜峡伏击为烟雾,实则让陈绍在双生峡下手。这样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好,好。”谢司晨被她攫住了注意,抚掌笑着,“不愧是少年丞相,真聪明。”他正想再多说几句,却察觉到另三人的异动。
丰云卿一看不好,迅速立起手刃向他扑去:“快下!”冰寒小掌被谢司晨挡在心窝处,她大声催促,“快!”
张弥背着失血过多的言律,抓着糙手的红鞭一路滑下,先他一步的祥瑞差点因耐不住掌心的刺痛而松手。待三人歪歪斜斜地落上小舟,就听小鸟一声大吼:“卿卿,快走!”
颤斗的两人靠向船舷,丰云卿避开谢司晨的重掌,身后的船板被铁爪穿裂。
“谢司晨!”小鸟颤着双眸,胸口剧烈起伏。
“滟儿还不来帮忙。”如梦扶着言律慢慢坐下。
“姐,这里就交给你了。”
“哎?”如梦闻声抬首,只见小鸟一扯红鞭,霎时飞上,“你干什么去!”
丰云卿移下重心,自谢司晨臂下闪过的同时,手刃刺过他的左肩。
谢司晨看了一眼伤口,无所谓地笑笑:“哼,倒有几分本事。”
她正要上前再给一击,就听身后一声怒吼:“畜生拿命来!”
“师姐!”她想拽住那道身影,却被鞭风挥开。
长鞭如灵蛇,刺目地吐着红信。
谢司晨抱胸偏首、避身,轻松自得地躲开红鞭的猛攻:“好久不见,你越发美艳了。”
“你这畜生!”小鸟旋身抖腕,长鞭破空而去,“以前本鸟瞎了眼当你是朋友,真是误交匪类。”
“哼。”谢司晨冷笑着,铁爪钩缠住鞭尾,一挑眉震碎了那条以古藤为骨、蛇皮为筋的红鞭。
小鸟手上刺痛,抱着流血的右臂向后退去:“这是什么邪门功夫。”
“说来还真要谢谢你家师兄。”谢司晨吹开爪上的粉末,“若不是他费了我的武功,我又岂能独辟蹊径?”说着看向她微鼓的小腹,“人说父债子偿,今天我就来讨回利息了!”语未落,就见谢司晨如阴风一阵,直掠向下鸟的腰腹。
眼见追不上他的速度,丰云卿合上双目,开用心刃之术。
铁爪于半空滞住,谢司晨冷哼一声再发力,忽然感到压迫感灌顶而来,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小鸟却难以伤及。
“卿卿……”丰潋滟靠在船板上,只觉两腿发软,“你练了什么?”
散落的青丝静静地浮在空中,绛红的袖袍慢慢鼓起。丰云卿睁开双目,肃肃走向谢司晨。她举起右掌,击向他的天灵盖。可就在这时,谢司晨爆出真气震开了她还未完全成形的心刃,翻手与之对掌。
“快走!”丰云卿脚成弓步,喉头翻滚着血腥。
怪不得修远不准她练完心刃啊,五脏六腑揪在一起,又骤然分开。身体承受着五马分尸般的张力,她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
“现在潮水还没涨起来,外面的船进不来只当咱们是搁浅。”浓浓的甜腥随着她的每一次开口而不断滑落,在绛色的衣上印出朵朵浅花,“你护着他们逃生去吧。”
肚子坠坠酸痛,丰潋滟俏脸发白,却依旧不肯下船:“要走一起走!”
丰云卿再立左掌制住谢司晨想要飞出的铁爪,她怒道:“你没瞧出来么!没有你们我更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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