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晃幻想着那般热闹的场景,瞬间全身都是劲儿了!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地上躺着的祝黎,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果断地朝着祝黎的脸扯了过去。
祝黎惨叫一声,却发现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刘晃像是提起了一个菜篮子一般,轻而易举的将他提了起来。
“我已经剖过猪了,胃肠之中并没有寻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找到了一些已经拼凑不起来的碎骨。另外我仔细验看那手骨,死者的食指,原本就少了一截儿。
我在猪腹中发现了一截相对比较大一些的骨块,应该是死者的腿骨,上面发现了明显的骨折之后愈合的痕迹。他应该寻过一个厉害的接骨师父接了骨,看那愈合的情况,我觉得应该是三年左右的事。”
周昭冲着刘晃点了点头,任由他提走了祝黎。
她侧过头去,最后看了一眼关在大牢之中有些恍惚的银雁,“你若是想到了你义父的一些细节,可以请狱卒唤我。你是一个人,不是一条蛊虫,没有人应该被当做猪羊关在笼中,同其他人厮杀之后方能活命。
你的义父并没有将你们当做人看,更没有信任过你们,如同他所想要重新复辟的那个王朝一样,冷酷又暴戾。
看你的年纪,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苛政,大运河上有多少亡魂,酒林肉池里有多少哭声,你那义父又杀了多少无辜之人,你心中最是清楚!天英城的结局,你也看到了。”
见银雁不为所动,周昭眼眸一动,又道,“你难道不想在临死之前,知晓你的义父是谁?生得如何模样?不想知晓他喜欢什么,又经历过什么,每日都在想什么?不想让他永生永世都记得你的名字?”
银雁神情复杂的抬眸看向了周昭。
她的嘴唇张了张,但是到底什么也没有说。
“找出他来,你便什么都知道了。”
银雁慌忙地低下头去,她不敢同周昭对视,她明知道她是在蛊惑她,但还是可耻的心动了。
她的义父绝对不可能是薛太仆!
她的心上人绝对不可能是薛太仆那个丑老儿!
周昭说着,大袖一甩,手背在身后朝外走去。不是她不继续追问银雁同祝黎,她已经看出来了,那幕后之人十分警惕,从未在人前露面,烤羊铺的东家娘子、学过易容术且入北军可以说是苏长缨第二的祝黎,都没有见过他的真容。
且他们管那人叫做义父,对其都尊敬无比。
想要让他们招供不是容易的事情,于是她便另辟蹊径。
如今她知晓了,山鸣长阳案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义父,他光看身影应该颇为俊美,平日里戴着面具藏头露尾。
她是一个很有耐心地猎人,她故意在祝黎面前夸大自己分辨易容术的本事,便是以身做饵。那群人引以为傲的本事,绝对不能有她这么个克星,之前在摘星楼倒塌案中,已经有人想要她的性命了。
这一回,那人岂不是更加着急上门。
鱼饵已经下好,就等着来杀她的鱼儿上钩了。
周昭想着,走出了廷尉寺大门,朝着左院走去,李有刀在那里呼呼大睡,看上去像是死了一般直挺挺的。陈季元眼泪汪汪地缩在墙角,手中还在穿针引线缝鞋垫……
许晋翘着二郎腿像个地主老财一般坐在他的身边盯着,时不时往嘴中塞个葡萄。
真是窝囊啊!陈季元!
周昭心想,出言唤道,“陈季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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