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杰见父亲并不回答,就不敢再问。实则他很想告诉父亲自己的宏伟志向,然又担心如此一说会显得父亲很无能,便也不敢说出口,此刻听父亲问起舒尔来,只答道:“舒尔这孩子才思敏捷,虽然年少却已有压倒鸿儒之才学,若得正当引导,当为朝中栋梁之材,故而儿臣想先将其留在身边,若得机会便要请老臣将其收入门下好好调教。”
“朕今日见过了,若他配得若珣也算佳偶一对!”赫臻停了一停,想起真舒尔今日对茜宇所说的大剌剌的话他就由心不舒服,是啊!莫说帝王,就是普通男子也莫不能忍受别的男人爱慕自己心爱的女人。从前有一个秦成骏,如今又冒出这样一个黄毛小子来,赫臻忍不住微微蹙眉,又说道,“他如何博得殿试头名恐怕朝野上下已引为笑谈,事情虽然已经发生,任何弥补的行为也不可能将其掩盖,皇上要做的就是不能让天下学子寒心,是不是?。”
“儿臣记下了。”臻杰向来从善如流,何况父亲的叮嘱。
赫臻停了一停,缓缓道:“皇太妃出宫省亲比不得旁的,当万事小心,这件事你交给秦成骏去做,这些日子兵部闲着也闲着,就让他打理太妃出宫诸事吧!”
“是!”
赫臻看了看儿子,又道:“你也累了,皇帝可不好当啊,早些歇息去吧!”
臻杰抱拳称是,便转身要离开,突然又被父亲叫住,“明日朕离开之前,你把秦成骏召来,朕要见他。”臻杰应诺了,转身跨步出了殿门,然才出得来,在外徘徊了许久的齐泰就一张快急死的脸凑上来道:“皇上,昭云殿出事啦!皇太后都赶过去了。”
“越儿!”臻杰心内猛得一颤,便越开众奴才,快步向昭云殿而去。
“主子不去瞧瞧吗?”馨祥宫里缘亦看着茜宇给儿子掖好了被角,便扶着她往寝宫去,路上问道,“听说皇太后和莲妃几个都过去了,王美人病得不轻。”
茜宇吐了口气,缓缓道:“三个月的身孕哪里说掉就能掉的?只怕如今先伤了孩子,将来生出来不好吧!”她待回得寝宫便坐下在镜前要缘亦将自己的发髻拆了,看来笃定是不去昭云殿凑热闹了。
“也不知道王美人吃坏了什么,又吐又泻的,还好肚子还不大,不然肯定要折腾了半条命。”缘亦脸上带着一股寒丝丝,又道:“再过几个时辰,可就整一日啦!”
茜宇眉心一挑,冷冷笑道:“看来皇太后口中那个阴暗龌龊的人这一次也没打算放过了谁,明知道有太后撑腰、皇后坐镇,还是要给以颜色才算罢!”她抬头问缘亦,“你这些年瞧着,能有这样功夫的,数哪几个?”
缘亦诡异地摇了摇头,口中道:“着实不好说,娘娘,您别看如今宫里的妃嫔们没有几个姿色出众的,可仿佛天底下精明的女人全来了。”
茜宇哑然而笑,不屑道:“任他妖魔鬼怪,你们皇后娘娘这个九玄天女下凡的人中凤凰,还能降伏不了?”
缘亦淡淡道:“如今的后庭真的很蹊跷,皇后娘娘得皇上的宠爱胜过任何一个妃嫔,可是四年来,自从两位小皇子出世后,皇后娘娘就再也没有怀孕了。”
“是啊……”茜宇细想果然如此,悠儿心里打得什么算盘,她也竟一时半刻想不出来。
缘亦又道:“皇太后明日就要走了,可是昨日和今日都派人去请大长公主进宫来坐坐,大长公主却都借口推掉了,恐怕明日也不会来送了。”
茜宇一点也不奇怪,心中了然,张文琴,当年你们姐妹如何害死她的母亲,现如今你还想她来叫你一声母后么?她看着自己满头青丝如瀑布般泻在缘亦的手上,自己也陷入了沉思中……
“王美人还好吗?”臻杰赶到昭云殿时,母亲已然坐在正殿之中,皇后却侍立一旁,脸上讪讪的,自然她似乎没有做好婆婆交待的事宜。
章悠儿见了皇帝心里一松,福了福身子缓缓道:“太医说没什么大碍了,孩子也没伤到,只是美人被这样折腾了半日,都病得脱了形,方才死活恳求臣妾要皇上别进去瞧她。”
张文琴幽幽开口,“皇帝别去了,本宫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尔诈我虞(五)
臻杰来的路上已听齐泰将事情经过都说了,于是趁母亲垂首喝茶的空隙,握了握妻子的手,星眸中透出温和的眼神示意她不用太过自责。章悠儿登时心里暖融融的一片,她一直都晓得,皇帝的肩膀是值得她来依靠的。
“方才太医也说了,王美人这两日吃的食物并没有什么妨碍,问题就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才落得这些症状。”张文琴看着皇后,神色略带愠怒。
章悠儿在心里提了口气,缓缓道:“皇上,美人身边的大宫女茉莉说,她曾发现煎熬安胎药的药罐子上有白色粉末,当时她只以为是屋顶上吊下的石灰,所以并没有在意。于是臣妾要太医们检查了余留的药渣,太医推测似乎有人在药里放了巴豆粉。”
臻杰大惑,问道:“什么?巴豆!”臻杰甚至觉得好笑,“难道此恶人只是想整一整美人而非要她腹中孩子的命?”
张文琴却很是恼怒,“吐泻最要伤人元气,皇帝以为若非美人有了三个月的身子,这腹中的胎儿还能保住?”
臻杰心中一惊,正色道:“母后说的极是,儿臣定要查出此恶人来!”
张文琴冷冷道,“睿皇后年纪轻轻就受到万民称颂,不曾想竟然让宫里有这样一个阴暗龌龊之人肆意横行,呵!皇后啊……你要本宫如何安心离宫?”
臻杰欲替妻子辩解,悠儿却早已抢先跪在了地上,叩首道:“此事皆因臣妾疏忽,险些危害了皇嗣,母后的教诲臣妾谨记,日后当兢兢业业,为皇上保后宫宁静,保皇嗣延绵。”
张文琴也抢在了儿子开口前,冷冷道:“皇后能识得大体,本宫很欣慰,皇上也不要只顾前朝不管后宫,若非你让后宫妃嫔寒心,谁还会做出这样大不韪的事来?”说着站起身来,拂袖走了几步,至宫门处才道:“王美人有了身孕,就该给予封赏,如果皇上和皇后还当本宫是母后,就违背一次你们所订下的规矩,明日就晋封王氏为嫔,本宫赐一封号‘福’,你们看如何?”
章悠儿跪于地上背对着她的婆婆,而张文琴也只将背影留给了二人,然她话音方落,就听得皇后淡定且听不出一点心思的话音响起,“臣妾替福嫔谢母后恩典,恭送母后。”
张文琴心内‘哼’了一声,便扶着宫女们离去了。这个儿媳妇的确是她张文琴当年间接为儿子选的,那时的真悠儿清纯貌美与一般官宦家女子并无两样,但后来却渐渐发现,媳妇的心思竟是如此深不可测。只怕她真氏会从此把儿子牢牢地捏在手里,自己才又选了沈烟进入王府但求能够加以挟制,可眼见儿媳妇当年为了丈夫能够顺利争得储君之位而主动过继章家,让她深深感到,若她有一日能登上皇后之位,就绝非一个沈烟能够挟制的。
章悠儿听得宫女们簇拥太后离去的脚步渐行渐远,她努力克制了心中的不平,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将一双美目紧紧地闭起。忽然,自己那双白皙柔嫩但此刻略嫌冰凉的手却被温暖地握起,继而是身子,渐渐感受到了温厚的胸膛,章悠儿万般委屈此刻一股脑儿宣泄出来,她娇弱地靠在丈夫的肩膀之上,将面颊埋在他的胸前,然而眼眸中却透出那日品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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