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及此时,帐外忽传北戎使者求见。景明月双眉紧蹙,但最终还是让北戎使者进来了。
北戎使者将手中的锦盒呈上:“这是我们耶律元帅给景元帅准备的一份厚礼。”
“打开。”景明月命令北戎使者,不怒自威的气势吓得北戎使者把准备好的话全部憋了回去。
锦盒中躺着的是景明月亲手所制的六博盒和九歌剑。
“柳定人呢?”
这一问透着浓浓的杀意。
“柳将军为国而死,元帅顾念旧情,现特命在下,将柳将军旧物——归还景大人。”
“东西既然已经带到了,那你也可以滚了。”
使者虽然心中害怕,但仍没有忘记孟长峥的嘱托,细致地观察着景明月的表情变化,却发现景明月的表情从始至终没有丝毫变化,既没有半分失态,也没有问其他的话,就这么直截了当地让他滚了。
传言景明月和柳定伉俪情深,为了柳定不惜当众驳斥大坤昌平帝,却在听到柳定战死,收到柳定遗物时毫无波澜。
看来传言不可尽信,到底那人曾经只是一个宦官。景明月与他成亲,还是碍于父母之命多一些,大坤人还是过于迂阔了。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就算是杀了你,也不过是杀了个无足轻重的替死鬼,趁我改变主意之前,滚回去告诉孟长峥,他的命,我要定了。”
景明月周身瞬间膨胀起的杀气,逼得北戎使者不得不赶紧告退。
待北戎使者告退后,景明月方捧起锦盒中浸染血污的六博盒和九歌剑,这两样武器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连它们都布满了破损的豁口,凡人的血肉之躯,又该如何抵御千军万马的伤害?
景明月的心如同六博盒和九歌剑上的豁口一般,可她仍在心底庆幸,北戎使者送来的是他随身携带的武器,而不是柳定的头颅。
“元帅,您没事吧?”霍恒担心地问道。
“无事。”景明月唇角勾出冷冽的笑,“孟长峥现在整这么一出,无非就是想乱我心神,要我自乱阵脚。三国时蜀国刘备、张飞为替关羽报仇,一个急躁冒进命丧小人之手,一个错定战策以至陆逊火烧连营,蜀国从此败落。孟长峥想要这个效果,我岂能让他如愿?”
这番话倒是给霍恒听糊涂了:“咱们若是不想让孟长峥如愿,那方才元帅应该状若疯癫,方能迷惑孟长峥。”
景明月摇头:“这样反而会让孟长峥生疑。”
霍恒还是不解,景明月的眸中,已浸透了冰冷的自嘲。
“我们一起长大,我了解他,他也十分了解我。我从小到大,都太习惯掩饰内心的情绪了。在彻底的胜利之前,我越是愤怒,反而越会用表面的平静,来掩饰心底的疯狂,越是在意,才会越装作不在意。我越冷静,孟长峥才越容易相信,我已经疯了。”
两个熟人的博弈,就是比谁更吃得透对方,比谁更心狠。
景明月所言让霍恒万分钦佩。若易地而处,至爱身死,至亲背叛,他绝对做不到景明月这么冷静。
可只有景明月自己知道,她的确已经疯了,但在北戎人付出代价之前,她必须压抑下内心所有的疯狂,保有最后的清醒与理智。
衡阳掌院景明月,将同门师兄孟长峥从衡阳除名之事昭告天下,大坤泽元帝颁下诏书痛斥宣称孟长峥为西羌细作,任命景明月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大坤上下所有的兵力全部任其调遣,命景明月务必取孟长峥首级以祭镇北忠魂。
此事一出,大坤朝野引起不小的动荡,有不少人想踩着景明月上位,在公然宣称景明月与孟长峥早就串通一气。猜测景明月其实早就心系孟长峥,先前对柳定都是虚情假意的利用,这次联合孟长峥做局除掉柳定,与孟长峥里应外合,图谋大坤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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