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有旁的线索?”
朝露沉默片刻,道:“那几个人或许是把我当作了娘子,口中污言秽语,十分……”
“他们说了什么?”
“说……说这个乃是皇后的胞妹,据说生得极美,便是……不能……皇后,能弄一回……另一个还讥嘲他,道是成了大事,连皇后殿下与妃嫔们,也未必不能……”
“好了!”秦念忙叫她停下,可朝露住了口,她又忍不住问道:“难道他们最后也不曾认出你不是我?”
“是认出了……”朝露的声音哑哑的,听着十分难受。
秦念点了点头,胸口仿佛塞了厚厚的云雾,穿不过,透不过。没有谁愿意听别人言语污秽自己,而那些人的言语,除了她,对她阿姊亦甚是不恭。
能说出这样的话,秦念只能想到广平王。只有他的部下,才会认为成了大事便能污亵皇后妃嫔吧?
可是,她断然不相信广平王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此人污秽无耻是不假,可公然说出这样的话,实在对不住他的姓氏。古来政变夺宫的,多有强占先帝后妃的,可有谁敢将先帝的后妃分发给这般拿来行刺的小角色?
她稳了稳心神,向朝露道:“你可还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没告诉我?我立时便进宫通禀此事,定不会叫那些个凶徒逍遥法外的。”
朝露摇摇头,道:“奴婢哪里敢隐瞒,然而便是有旁的,一时也记不起了。”
秦念微叹一口气,道:“你清洗干净,歇着吧。这样的事儿,怕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你也莫要太过勉强了自己。有什么难受的,不堪的,同殷殷说便是,有什么想要的,也来同我说。”
朝露点点头,复又啜泣道:“奴婢是没脸活了……”
“怎的这么想?”秦念道:“这不是你的错。若要怪,也是我不曾想到贼人会这样放肆!”
朝露不言语,见秦念起身欲出,忽然又道:“娘子!”
秦念立住脚步,道:“怎么?”
“奴想了起来,其中一个见奴婢是侍女打扮,还说了一句——难不成他们有了察觉,特意掉包?”
“之后呢?”秦念忽然便觉得心在胸膛里跳得易发激烈。
“有个人答,若是察觉了便不会舍去这小婢子,这可是那人身边上跟着的。”朝露垂首,道。
秦念向后退了一步,扶住高案,定了定神。
那些人能认出朝露是她身边的人?那么,他们为什么不杀了朝露,难道是等她回来向自己报讯么!又或者,朝露装作吓傻了的模样实在太真,不仅瞒过了官府,连昨夜的凶徒也瞒了过去?
可无论如何,那一句话已然点明了一桩,对方对她,知晓得绝不在少。
“你想活命吗?”秦念突然道。
“……想。”朝露回答。
“那么,从今日起你就真的疯了。被我锁在偏僻的下房之中,只有人给你送一日三餐,而旁的你都不知晓。”秦念道:“我不知晓身边的谁和凶徒暗通款曲,然而他们若是知晓你还清醒着,一定会想法子杀你灭口。”
朝露打了个寒颤,垂首应了。
而秦念动身前往宫中的时候,心里也并不安生。她并不知晓这一桩事该如何同阿姊说,以秦愿的性子,她能告诉她那些污秽肮脏的话语么?怕是连皇帝都要将她打出去了。
于是,见得阿姊,她便只能含混道那些人言辞之中有辱天眷。而秦皇后一怔,脸色却还是涨红了,极是愤怒的模样:“这些个猪狗!怎得这样无耻!必得上报圣人,将他们处置了!”
“这些个小人物的命,贱得不值一提,却是那言辞中……颇有要谋反的意思啊。”秦念道:“阿姊比我还知晓,同谋反的罪过相比,说出什么污脏话,都是小事儿。”
“……”秦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你这般说却也没错——只是,他们怎敢用那脏污言语……”
“阿姊!”秦念失笑道:“我还不曾与你说他们都讲了些什么呢,若是说了,你岂不是得气得疯了去?罢了罢了,时间紧得很,如今离他们驾着我的车出城也有了两三个时辰,若不再通禀圣上,严令追查,谁知晓他们会去什么地方招摇撞骗?再惹出什么漏子来,可如何是好。”
秦皇后蹙着眉,向一边儿的宫女使了个眼神。这正是先前要“借”给徐才人的楚歌,如今徐才人变了徐采女,自然不用再提借宫女这一回事儿,便是先前挨了秦念一鞭子的那个,也失了伺候她的份儿。
楚歌便乖觉地快步出去报讯了,之后,秦皇后方道:“阿念,你看,这事儿像是谁做的?”
“还能是谁?谁的大业是造反?”
秦皇后垂眸,叹了一口气:“若是他,那自然最好。咱们左右也要将他追捕出来杀了的,正好了了此事——可是阿念,若是你,你会让手下的人说这样的话么?便是那几个人相信你的侍婢已然被打昏了,可说这样的话,也十足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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