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事,就让颐楠审问吧,也锻炼锻炼。”顾铭提议道。
颐玄吃了一惊:“交给他?”
“你手头事情多,眼下马上就要出征,怕是忙不过来。”
“那也不能交给他。”颐玄断然否决,“刚从学校出来,乳臭未干,能问出什么。”
他忽然想起什么,飞快地瞥了父亲一眼。
阿酩和阿布有关,这件事要告诉父亲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脑海,就被他否定了:
绝对不可。
二十多年了,香雪苑始终是府内禁地,不许任何人出入,这足以证明父亲并未忘记那个女人。
此刻一旦提起,父亲或许会决定亲自审问。
他眼前闪现出清茗茶屋。
颐玄有种直觉:阿酩的幕后之人肯定是颐翰。
父亲若死了,就可以借口阿酩是自己手下,将罪名扣在自己头上;即便父亲安然无事,也可引起众人的疑心。
结合方才雨非不冷不热的态度,父亲肯定已经怀疑自己,否则为何提议将审问刺客的事交给颐楠?
出征前,必须将整件事调查清楚,敲山震虎。
“待会儿我连夜审问。”颐玄下定决心,“父亲,关于卫林此行,我有些想法。”
“说说看。”顾铭温和道。
“征伐古国这件事,如今在帝国内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卫林肯定听说了。”
“嗯。”
“我觉得,他此番前来,用意绝没那么简单。”颐玄眼底闪着精明之色。
“你的意思是——”顾铭仔细看着儿子
颐玄幽幽道:“我有几个计划,其中之一是,若他的确怀有不轨之心,出征之前,将他软禁起来。”
“软禁?”顾铭一脸惊愕,“有必要吗?”
“当然有。万一他趁着大都兵力空虚,萌生邪念,我们岂不是连老巢都丢了?”
“还有我在呢,儿子。”顾铭讥讽道,“莫非,你真把我当成一个老废物了?”
颐玄的脸腾地红了,讷讷辩解:“我只想让您静享晚年。”
“你疑心太重了。”顾铭静静地说,“搞出这么大动静,反而容易挑起事端。”
“当然要不落痕迹。”颐玄不服气道,“彻夫人那儿,您提前安抚好。只要她肯不生事,卫林又在我们手里,西漠那边不敢怎样。”
顾铭沉默不语。
书院里静静的。
不知何处飘来淡淡的檀香,沁入心脾。
颐玄见父亲始终一言不发,渐渐坐不住了。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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