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蛮蛮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
刚刚画好了一半的眉梢便皱了起来。
“对了,陆象行呢?”
一大早起来,便不见那个男人踪迹,他去哪了?
蛮蛮两只困惑大眼望着小苹,可小苹哪里又知道陆将军的下落,还以为早晨陆将军和公主必定经历了一番你侬我侬,他方才离去。
“奴婢也没瞧见,”小苹迟疑道,“不过,将军初回长安,也许手头正有些要紧的军务?”
可蛮蛮分明记得太后说,肃州的事情已了,陆象行回长安,是该解甲享受太平日子了。
再者就算有什么要紧之事,不能等到她醒了之后再去?
蛮蛮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关于昨晚的清晰图景,耳廓慢慢地晕了一丝红。
昨夜里陆象行是中了药,不知道是谁给他下的,总之他并不是心甘情愿,而是乱了心智,迫不得已同她……
他该不会是无法面对,找个地方躲起来了吧?
……至于么。
但他躲起来,也总好过他吃干抹净了以后不认账,全不负责任地责怪到她身上,对她大发雷霆。
蛮蛮忍着心头难以自制的雀跃,周身都蕴藏起一股热意,粉扑的脸颊细润如脂,上面的红晕良久不曾退去。
那人毕竟是大将军,大将军,总不能拎上绸裤便再也不认得人了吧?
再怎么说,她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天下皆知的大将军夫人,何况那药也不是她下的,他迟早能知道。他要是还有一点点身为男人的羞耻心的话,就不敢再跟她提“和离”的事。
*
暗室密不透光,从最阒静的深处,传来一丝隐隐的抽泣。
若仔细去听便会发现,那种声音和寻常听到的哭声不大相似,它来自于一个拥有浑厚低沉的嗓音的男子,在那种沉音天赋加持下的崩溃,仿佛能让所有听到的人都与有同悲。
往里去,那偌大的静室里,设有一件恢弘的人身雕像。
那人身雕像做工精湛,通体用云英石砌成,足有等身高,云英石通体泛着淡绿光辉,雕镂着的是一名华裾丽服的女子,女子身上穿着的是汉人制式的长裙,腰间挂有苗疆女子常会戴的银蝶腰链,丝帛翩飞,姿态曼妙,又像是西北敦煌的飞天,将几种看上去风马牛不相及的美都糅合在了一处。
更离奇的是,这云英石镂成的女子人身相,四肢健全,却没有五官。
那张线形流畅、如银盘般饱满的脸蛋上,是空空荡荡,自黯淡的光下瞧去,怪有些瘆人的。
云英石下,则是供奉着,写有女子身份的牌位,只见上面赫然写道——
陆象行先室兰氏之灵位。
此刻,那牌位,被一双铁臂紧紧箍在怀里。
那男人,泪如雨下。
“阿兰……”
哽塞的声音时有时无,在空寂的灵堂间不住回响。
“对不起,对不起阿兰,我没有控制得了自己,我再也不配做你的夫君了……”
再也没有什么清白可言。他好脏。好脏。好脏。
洗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混身上下,都是属于那个女人的印记!
“我好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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