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看到对面桌坐着两个人,一人面阔唇方神眼突,瘦长清秀人材,皂纱巾畔翠花开,正在自斟自饮。他旁边那大汉浑身上下如煤炭般黝黑,眼似铜铃,粗壮结实,正在口水乱飞的讲些什么。卢俊义看状,心道这莫非正是神行太保戴宗和黑旋风李逵二人不成。
忙问旁边的李俊:“对面两位好汉仪表不俗,你可认得?”李俊笑道:“那清瘦之人乃本州押牢节级戴院长戴宗。这戴院长有一等惊人的道术,但出路时,赍书飞报紧急军情事,把两个甲马拴在两只腿上,作起神行法来,一日能行五百里;把四个甲马拴在腿上,便一日能行八百里。因此人都称做神行太保戴宗。”
李俊接着介绍道:“那黑汉子姓李,名逵,祖贯是沂州沂水县百丈村人氏。本身一个异名,唤做黑旋风李逵。他乡中都叫他做李铁牛。因为打死了人,逃走出来,虽遇赦宥,流落在此江州,不曾还乡。因为他酒性不好,喝酒了胡乱打人,大家都有些畏惧于他。他能使两把板斧,还会些拳脚,现今在戴宗的牢里当一名小狱卒。”
卢俊义得确定后,心中欢喜。看戴宗那样子,只是把李逵当做一个使唤之人,并不看重。看情况今日即便收服不了戴宗,那李逵还是有可能带回去的。李逵虽然原书上杀气太重好杀无辜,那也是宋江纵容的,这李逵孝行可嘉,如果善加规劝约束,在武艺上再多多锤炼,必定会成为一个武松、鲁智深之类让人放心的步将。
卢俊义拉起李俊和燕青走到戴宗和李逵面前,由李俊介绍道:“戴院长,这位大哥乃河北玉:“院长哥哥,俺有一件物事当在铺子里了,要十两银子赎回来。”戴宗只是喝酒,并不理会与他。
卢俊义在一旁道:“只用十两银子去取,再要利钱么?”李逵道:“利钱已有在这里了,只要五两本钱去讨。”卢俊义听罢,便去身边取出一个十两银子,递给李逵,说道:“铁牛,你去将那物事赎回吧。”戴宗便要阻拦,卢俊义却已经抢先把银子放在李逵手中。
李逵接过银子,便道:“真是好耶!两位哥哥只在这里等我一等,赎了物事,这银子便来送还,就和员外哥哥多吃碗酒。”说完就推开帘子,下楼去了。
戴宗道:“兄长休借这银给他就好。”卢俊义道:“却是为何?”戴宗道:“这厮虽是耿直,却是贪酒好赌。他哪里有东西当在当铺里了,兄长被他哄骗了。他慌忙出门,必是去赌。若是赢了,便有的送来还哥哥;若是输了,去哪里讨这十两银来还兄长?戴宗面上须不好看。”卢俊义笑道:“院长尊兄何必见外,量这些银两,何足挂齿,由他去赌输了罢。”
戴宗道:“这厮本事自有,只是心粗胆大不好。专好路见不平,好打强恶之人,江州满城人都怕他。在江州牢里,吃醉了,不奈何罪人,只要打平素强梁的牢头。我也被他连累得苦。”卢俊义笑道:“我却敬重铁牛兄弟的见义勇为和不畏强者。”戴宗笑了笑,不以为然。
………【第八十四章 浪里白条张顺】………
过了不多时,只见李逵又腾腾地走回来,后面有一人紧追过来,叫道:“李大哥,你这般不讲道理,都抢了我们的银子!”但那人只在门前叫喊,不敢近前来讨。
戴宗认得那是赌场的小张乙,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一把抓起李逵喝道:“你这厮如何却抢掳别人财物?”李逵惶恐满面,便道:“哥哥休怪,铁牛平常赌来赌去能打平,今日不想输了哥哥的银子,又没得些钱来相请哥哥,性急了,就做出这样事来。”
卢俊义听了,大笑道:“贤弟但要银子使用,只顾来问我讨。今日既是明明地输给他了,快把来还他。”李逵只得从布衫兜里取出来,递在卢俊义手里。卢俊义看看是十两银子,便叫过小张乙,都拿了给他。小张乙看看手中的十两银子,有些踌躇,又要开口,却被李逵用力推下亭子:“拿了你的钱,还不快滚。”
这时,门口又来一人,拦住小张乙,问询了一番,小张乙不住地摇头。那人便在亭下喝道:“黑炭头,抢了我的银子,还想耍赖不成,下来还我。”
卢俊义等人便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李逵,李逵挂不住面子,便腾腾地跑下亭子:“你这厮乱骂什么,谁耍赖了。”
李逵睁大铜铃大眼,见那人六尺五六身材,二十六七年纪,面皮白净,略有胡须,头上裹顶青纱万字巾,上穿一领白布衫,腰系一条绢搭膊,下面多耳麻鞋。
李逵当时在赌场里连赌连输,气急败坏,便在整个赌场的桌子上到处搜刮,然后将银子一大把收入囊中,就飞奔而出。其他人都目瞪口呆,从没见过这么无耻没赌品的人了,过了好一阵子才有人醒悟过来追赶。
李逵当时那里记得这人的容貌,还以为这厮是故意找茬,就上前一把揪住那人头。那人便想用手抱住李逵的大腿,要摔李逵。怎敌得李逵水牛般气力?一把推过去,那人不能近身,只得飞起脚来踢,却被李逵把头按下去,提起铁锤般的拳头,往那人的脊梁上擂鼓似地打。那人挣扎了好一阵子才脱身,像一道烟跑了。
李逵悻悻地往回走,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背后有人叫骂道:“黑炭头,有种的上船来。”李逵回转头来看时,却是那人脱得赤条条地,只穿个白裤衩,露出一身雪练似的白肉,在江边独自用竹篙撑着一只渔船赶将来,口里大骂道:“千刀万剐的黑杀才,老爷怕你的,不算好汉!走的,不是好男子!”
李逵听了大怒,吼了一声,脱了衣衫丢在地上,抢转身来。那人便把船拢靠拢在岸边,口里大骂着。李逵骂道:“好汉便上岸来。”那人用竹篙往李逵腿上搠,撩拨得李逵火起,腾地跳在船上。说时迟,那时快,那人只要诱得李逵上船,便把竹篙望岸边一点,双脚一蹬,那只渔船,便似狂风飘败叶,像利箭似的往江心里划去。
李逵虽然也识得水,却不甚高,当时慌了手脚。那个人也不叫骂,撇了竹篙,叫声:“你来,今番和你定要见个输赢。”便把李逵胳膊拿住,口里说道:“且不和你厮打,先教你吃些水!”一只脚往船头猛地一跺脚,整个船翻了个底朝天,两人“扑通”地翻进江里去。
卢俊义等人在亭子里听着不对劲。急忙从亭子上跑下来。唯有船火儿张横嗜酒。正抱着坛子不挪地方大喝。卢俊义等人到江边一看。那只船已翻在江里。便都在岸上叫苦。
江岸边早拥上三五百人。在柳阴树下看。都道:“这黑大汉今番却着道儿。便挣扎得性命。也吃了一肚皮水。”
只见江面开处。那人把李逵提将起来。又淹将下去。两个正在江心里面清波碧浪中间。一个显浑身黑肉。一个露遍体霜肤。两个打做一团。绞做一块。江岸上那三五百人没一不喝采。李逵被那人在水里揪住。浸得眼白。又提起来。又纳下去。何止淹了数十遭。
戴宗便问众人道:“这白大汉是谁?”有认得地说道:“这个好汉便是本处卖鱼主人。唤做张顺。”卢俊义猛省道:“莫不是绰号浪里白跳地张顺?”
这时候船火儿张横喝足了酒。悠悠晃晃也下了琵琶亭。听到言辞。便向江上高声叫道:“二弟不要动手。这黑大汉是咱们兄弟。你且饶了他。上岸来说话。”
张顺在江心里见是大哥张横叫他。便放了李逵。赴到岸边。爬上岸来。却看着了戴宗。唱个喏道:“院长休怪小人无礼。”戴宗道:“足下可看我面。且去救了我这兄弟上来。却教你相会一个人。”
张顺再跳下水里,赴将开去,李逵正在江里探头探脑,挣扎溺水。张顺带住了李逵一只手,自把两条腿踏着水浪,如行平地,那水浸不过他肚皮,淹着脐下,摆了一只手,直托李逵上岸来,江边看的人个个喝采。卢俊义这北方的旱鸭子早看得呆了。半晌,张顺、李逵都到岸上,李逵喘做一团,口里只吐白水。戴宗道:“且都请你们到琵琶亭上说话。”张顺讨了布衫穿着,李逵也穿了布衫,一行人再到琵琶亭上来。
戴宗指着李逵问张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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