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只感觉原本清晰可见的视野倏然间变得朦胧起来。
幂篱的纱幔轻若无物,柔软细腻,微风轻轻吹过,玉兰花的香气萦绕在上官浅的鼻间,
说不出的安宁温柔,让人不经意间便会沉醉其中,忘了周遭的一切。
“姑娘,你没事吧。”
上官浅怔怔的望着马上的少女,不知为何,随着这句话,她迟迟未落下的泪珠掉了下来。
真真假假,她亦不知这滴眼泪是为何而流了。
戴幂篱也不靠谱,这姑娘还是被吓到了,阿初无奈,柔声细语道:“这些人我只是给了些教训,并未下杀手,别怕,你家人在何处,我送你回去。”
上官浅低下了头,纱幔随之垂动,愈发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明明有幂篱作为遮掩,但当目光触及她时,上官浅发现自己那些熟稔于心的谎言,竟都难以启齿。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声音尤带哭腔,却依然保持着大家闺秀的温婉,
“我…我是上官家的独女,上官浅。”
“与父母闹了些矛盾,就自个偷偷跑出来了。”
她抬头瞧了眼阿初,又羞涩地低下了头,脸颊微红,轻声道:“你别误会,我不怕的,你也是为了救我,况且姑娘生的太好看了,一看就不是坏人。”
阿初心里预感不妙,离家出走,不会武功,美貌少女,这不就是凶案现场里惨遭毒手的花季女孩。
角落偏僻,要不是她来的早,后果不堪设想。
阿初苦口婆心劝上官浅回去,十五六岁的姑娘,语气老成,条条是道,听得上官浅忍俊不禁。
真好,是跟她完全不一样的存在啊。
“不用管我的,我、我一个人就行,姑娘你去忙你的吧。”
上官浅的语气低落下来,她明明整个人都害怕极了,但又不想为难别人,善解人意的样子,让人此刻选择离她而去,简直是罪大恶极。
虽从未见过,但上官浅了解阿初,她怜惜弱小,最恨别人欺负女子。
所以,上官浅故意引诱来那几个男人,引阿初出手,说这些似有似无的话,也是因为她知道,阿初不会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的,势必会带上她一同上路。
“那你要跟我走吗?”
阿初伸手,她不是没瞧出上官浅的古怪之处,可总觉得面善,似乎在哪见过似的,对着这个人,莫名其妙会心软下来。
【……系统友情提示】
【上官浅爱意值{亲人保护机制共享者划重点}:180100(相互扶持,不离不弃,你是她心中唯一的软肋)】
上官浅痴痴望着马上的阿初,她缓缓伸出手,与阿初的掌心相触,
然后,她紧紧握住,像握住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阿初微微俯身,猛地用力,将上官浅稳稳拉上马背。
原来是她啊,当年那个带着她逃跑的小女孩,她的姐姐。
上官浅身形略高于阿初,坐在了阿初的身后,她怯生生揪起阿初的一片衣角,目光落在了少女脖颈后的胎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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