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瞧着天色不早了,不如命人传膳,这棋局不若晚些再继续……”裴公公弓着身进来,轻声劝道。
而皇帝手中摆弄着棋子,不置可否,神色更是难辨喜怒。
裴公公许久都没得到回应,难免有些慌张,生怕说错了什么话,心中不由紧张起来,甚至下意识得看了眼气定神闲的萧渊。
半晌过后,方才见皇帝将手中墨玉棋子扔回棋盘,带着点似是而非的笑瞥向裴公公,如有深意般启唇悠悠叹道:“你倒是会卡时辰……”
萧渊听闻并未多言,只是眸光淡淡扫过他。
“奴才只是看天色隐约有些暗了,想着皇上还未用膳,只怕过了时间。”裴公公把身子俯更低,语气讪讪。
眼见皇帝摆手,裴公公便立即噤声。
并接过小太监递来的温热帕子,恭恭敬敬垂头弯腰,将其呈到皇帝面前。
皇帝拿起帕子擦着手,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棋盘,半叹半笑道:“近些年来,渊儿这棋艺倒是愈发精进,连朕同你对弈都时常感到应对吃力。”
“父皇言重了。”萧渊神色平静,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
他视线辗转落至棋盘,其上黑白子局势乍一看并不明朗,在旁人看来好似黑子围困白子,但只有下棋之人明白,实际上是白子步步生机,黑子仅仅只是看似风光的抵死挣扎,不出几回便可分出胜负。
这天下赢得了皇帝的,本就不多。
而能如此赢得毫无顾忌的,也就独独萧渊一位。
“南凌派来的那位公主,当真不需要朕安排个好些的住处?”
裴公公全程眼观鼻,鼻观心,接过了净手的帕子后,便悄悄退至一旁,传膳的宫人们也手脚麻利地摆放好后默默离开。
唯有萧渊不紧不慢,语气透露着淡然平静:“谢过父皇,但那地方虽偏僻了些,却也难得安静倒是适合她,而我今日所为,不过是报答她那日行医的举手之劳罢了。”
皇帝闻言定定瞧他片刻,眼中情绪让人看不分明。
半晌,皇帝缓缓开口:“你自幼性子便沉稳,素来与世无争,唯独那些个斗到你面前,你才难得有些动作,朕想把这一切都给你,也不见你给朕任何机会,你当真对这位置没有任何想法吗?”
萧渊气定神闲,甚至端起茶杯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
这才悠悠答:“如今天煜君民和谐,他国八方来朝,朝臣多为清廉正直,虽太子愚钝,但仍有四王爷蓄势待发,这位置永远不缺争夺,儿臣只想养好身体,找个避世之处悠然度日。”
他这番话说得云淡风轻,皇帝闻言却叹了口气缓缓道:
“婉芙当年走的决绝,独独留下了你,还以绝笔命朕用心待你,朕乐得把所有都给你,但你却倒是个这般心如止水的性子。”
萧渊默不作声听着,睫羽微垂,眼中情绪让人看不真切。
皇帝自顾自说着,“朕本以为那南凌派来的公主,会是你这沉闷性子的突破,可多年未见你来朕面前提什么要求了。”
“不过是力所能及的回报罢了。”萧渊轻声递上一句。
漆黑的长发自肩上滑落几缕,他眸光掠过膳食,平静地同皇帝视线对上后,又自然而然看向一旁,只是身侧左手不由自主的摩挲,多多少少暴露了些他此时的心境。
皇帝看在眼里并没有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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