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门十三针是一种针灸术,既可以治疗一些心神疾病,也就是所谓的精神病,也可以驱邪除妖,据说它的全面叫做孙真人鬼门十三针,中医界里面的孙真人,一般指唐朝的修炼家药王孙思邈,因此很多人怀疑鬼门十三针是孙思邈所创,不过孙思邈的医书中却没怎么提过这个。
倒是扁鹊神医的《难经》中提到过其中的几个穴位功用,这些都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事实上鬼门十三针是一种可以让附体妖物彻底消失的针灸术,因为机缘巧合,我无意中学到了这个,但我很少去用,因为鬼门十三针如果真的用出来,即使不杀死附体的东西,也会让那东西深受其害。
虽然我对非人异类没什么同情心,却也不想做的这么绝。
所以看出小崔被附体之后,我才说了那么一句,目的是让小崔身上的东西赶紧离开,这些东西稍有点能力的,都听说过鬼门十三针的。没想到那东西听我这么说之后,居然说:“昙哥,你是不是搞错了啊?我怎么可能被附身呢?”
我一听就无语了,小崔身上这东西肯定是没看过逻辑思维,正常人如果被误会了,肯定会赶紧证明一下自己吧,说点秘密之类的东西啊,没想到这东西居然用这么苍白无力的解释糊弄我,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么?
它这么一说,我也懒得跟它嘚瑟了,直接去掏兜里的针筒,那里面有二十多根银针,够用两次鬼门十三针的,没想到我这手才伸出去,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了,我一看,握住我的居然是乘务员,这位乘务员大哥一脸严肃的看着我,那眼神,跟看贼是一样一样的。
我赶紧解释:“那……那啥……这是我表弟,他有精神病。”
当时或许是我太紧张了,一紧张嘴里说话就拌蒜,居然结巴了,这么一来,我就更像是心里有鬼了,那乘务员呵呵一声冷笑,对我说:“你见过治精神病还拿凶器的么?你兜里放得是什么?我看看?”
说着话,他已经把手伸了过来,我的那针筒本来就不小,他一摸进我兜里,就找到了,不过他一只手握着我,一只手拿着针筒,这么一来就没法打开针筒了。他拿着针筒抖了抖,对我说:“这是什么东西?”
我正想解释呢,小崔却突然开口了:“那……那是虐待我用的针。”
“针?”乘务员一脸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崔,好像是被我俩弄糊涂了,就在他愣神的功夫,我突然觉得小崔的脉门一空,之前我捏着他的时候,他的脉门是鼓着的,这是他身上附身的东西由于过于痛苦,来和我对抗的表现,现在他脉门一空,就说明那东西不想对抗了,要走了。
本来我就只想赶走它,现在看它自己要溜,我也就没去在做什么,只是盯着小崔背后渐渐成型的黑影,看看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没想到它从小崔身体里彻底出来之后,居然一闪,就又进了乘务员的身体,这乘务员身高有一米八左右,身强体壮的样子,按说阳气要比小崔强悍的多,此时居然一瞬间就被附身了,这情况让我有点无语啊。
难道这东西是个极强的阴煞之物?不对啊,之前也没有表现啊,我再一想,就明白了,不是这东西阴煞之气太强了,而是乘务员自己的问题……这哥们长相不错,恐怕是女朋友太多了,有点肾虚,我这些想法都是一眨眼之间产生的,等我想明白了,那东西才彻底附在乘务员身上。
它这一进去,第一个动作就是把针筒丢到了车厢过道里,丢的还挺远,接着它就去拧我的手腕,想把我制住,他的力气倒是挺大的,要制住我很容易,只是他想错了一件事,说到驱邪什么的,小崔一点也不比我弱。
现在它从小崔身上下来了,人家小崔里面就反应过来了,它才扔了我的针筒,小崔就已经把兜里的十几张符纸都抖了出来了,要是这东西逻辑正常,此时就赶紧跑吧,可人家就不,它有点吃定我的意思,直接无视小崔,一定要贯彻拧我手腕的政策。
我这小身板,哪能跟乘务员这样的壮汉较劲,没坚持一会,我就被拧的半跪在了地上,我才一跪倒地上,就听见小崔暴喝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听到这一嗓子,我心里那个骂:“小崔啊小崔,你念个屁的咒啊,直接拿不用念咒的符把丫弄走不就完了么?非得等老子都跪了,你才急急如律令,急急你妹妹,慢的跟公交车似的。”我当时动不了,只能心里把小崔一通骂。
我听得出来,他一定是用的道教某一种符咒,只是到底哪一种,我看不见,也没有听到他之前念的是啥咒。不过这种需要念半天咒的道符一般都有一定效果,我也就不用担心那东西不走了。
果然,小崔的声音才停了有三四秒,我的手腕就是一松,接着我就听到乘务员说:“哎,什么情况?刚才我是怎么了?”
我赶紧站起来转身对他解释:“没事没事,刚才你好像犯神经病了。”
我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这乘务员一拍脑袋,说:“我想起来了,你刚才要对人家行凶,凶器都被我找着了。”说着话,他就又要过来抓我手腕。
我赶紧后退了一步,摆了摆手,指了指小崔说:“不是不是,真是这小子犯神经病了,我是要给他治……”
小崔的反应倒是也快,一听我这么说,他赶紧拦住乘务员,说:“内个……大哥大哥,误会误会,我真是精神病,好多年了,一犯病就咬人。”说完他又指了指我,说:“这是我哥,他随身都带着针,每次我一犯病,他一扎我就好了。”
乘务员听小崔一解释,有看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也就信了我的解释,不过这哥们也真逗,居然对我说:“你真会指神经病?”
“呃……还行吧……”我看他一副好像有事要求我的样子,也不敢大包大揽,只好说了个还行。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我有个二舅,就有精神病,把我家折腾的够呛,你能给他治治不?”
我一看他那样子,似乎真是没辙了,居然把我这么一个火车上碰到的人当成了救星,我只好点了点头,说:“您二舅在那呢?我只能有时间先去看看,可不包好啊。”
他点了点头,说:“我理解,我理解,我家就是北京的,这样吧,等我放假,联系您,我家里吧,被我二舅这么病折腾了好多年了,他一病起来,谁都治不了他,抓都抓不住,我姥姥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四十多的人了,还没结婚呢,家里人急的啊,要死要活的。”
“抓都抓不住?这是什么情况?”说实话,火车上实在很无聊,我一听到这么神奇的事,里面有了八卦之心。
这乘务员想了想,说:“我二舅二十多岁的时候,谈了个女朋友,后来快结婚了,他突然就得了这个病,一犯起病来就在家里上窜下跳,谁都拦不住他,跟个猴子似的,一开始我们找邻居来帮忙抓他,满以为人多点就能抓住他,可无论谁,就算是握住了他的手,都拽不住他。”
他稍微想了一下,又说:“大家都说他手滑,上面跟长了鳞似的,我记得有一次我去抓他的手,好不容易拽到了,才一拽到我就松手了,他那手摸上去,跟蛇皮似的,上面好像还有油,滑的厉害,后来每次他犯病,我们把他放出去,让他在街上跑,他跑累了,就回家了,也就老实了。”
听完,我就小崔说:“听着有点想附体啊,而且不是人附在他身上了。”
小崔点了点头,说:“对对,好像是什么动物,猴子什么的吧。”
乘务员一听我们这么说,就说:“不会吧,一开始也有人说他可能是附体了,可我们找好多大仙去看,都说他身上没什么东西,有几个说有的,让我们花钱烧点东西送走他,我们钱也花了,东西也烧了,可就是没什么效果,他该闹还闹。”
“那你二舅平时什么样?不犯病的时候能正常和人交流么?”
乘务员摇了摇头,说:“没有,他自从得了这个病,就没正常过,最开始他就是爱生吃鸡蛋,半夜不睡觉坐在沙上默默道道的,不知道在说啥,就看见他嘴唇动,听不见说话,后来他女朋友实在受不了了,就跟他分手了,那之后他闹得就更厉害了。”
听完这话,我和小崔都没有吱声,乘务员的舅舅明显是被附体了,可要想管这件事,实在很难,一来是他被附体的时间太长了,此时把他身上的东西弄走,很容易把他的身体搞坏,就好像给体虚的人做大手术一样,其次是他身上附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弄清这个,我们会非常被动。
我想了想,对乘务员说:“这样吧,我给您留个电话,我倒北京之后,要去忙一件事,忙完我联系您吧。”说着话,我就把名片递给了乘务员。
做这件事,纯粹是我多管闲事的习惯作祟,当时我并没有想到,这事会对我以后的人生轨迹,产生极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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