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你也太快了吧?!」
祈燁听到后方独特的嗓音,一扭头就见到言澄泓捧着三罐水站在身后。
「走吧。」
言澄泓将两罐水夹在腋下,一手扭开了瓶盖,递到了祈燁面前。
「……谢谢。」祈燁向上瞄了言澄泓一眼,接过水喝了起来。
员工们走在前头,言澄泓伴在祈燁左侧,右手搭上其腰,左手则微扶祈燁的左臂,让他能够将重量靠上自己一点。两人没有交谈地走了一段,气氛有点诡譎。
「我打给他们两个了。」
「……嗯。」
「他们很担心。」
「……」
言澄泓扭头看了看身边的人,有些苍白的面容夹杂着黯然的神情。言澄泓不自觉地收紧了放在腰间的手,将头稍稍靠向了右侧的人。
「你想说什么,我可以听你说。」
「……没有。」
「嗯。」
言澄泓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将人往自己怀里再带了一些。
就这样,静默着前进,终于到了医务室。已等在门口的安京介和童修见到回来的两人,一扫脸上的阴霾,破顏为笑。
「祈燁!你没事吧?好担心你,听说还晕倒了?」童修直直衝了过来,环住了祈燁的手臂。
「我没事啦!就中暑而已,他们太小题大作了啦……」祈燁苦笑着。
「小燁!」安京介站在童修身后,出声叫了祈燁。
祈燁转向安京介,却刻意别开了双眼。而安京介自然是感受到了这异常的态度,互动的转变令安京介的胸口隐隐作痛。
「小燁…对不起…我……」
「不是你的错,不要道歉。」祈燁低声回道。
「是我!」安京介突然激动了起来,「是我把你带到那里,却又不顾你的身体状况,让你独自离开----」
「够了!」祈燁高声喝止了安京介还未说完的话。
「跟你真的没有关係……」祈燁态度渐渐软了下来,「只是小事而已,不要再责怪自己了。」说完,就兀自走进了医务室。
「祈燁等等!」童修跟在祈燁身后跑了进去,留下两个高大的男人在外头。
安京介紧抿着嘴,在一张长椅上坐下,手肘撑着膝盖,将脸埋进了逐渐冰冷的手心里。言澄泓先是看着安京介一连串的动作,接着走到了树下,点起一根香菸抽了起来。烟草味蔓延在二人之间,静謐的夜晚,绕过心尖,紧紧抽在一块。
回程的路上,除了童修偶尔的提问,基本上没有人再说话。送童修回家后,三人也开回了那栋大厦。
「晚安,早点休息。」言澄泓站在门口,道别的声音回盪整条廊道。
「晚安,言先生,今天辛苦你开车了,谢谢。」祈燁微微鞠了个躬,身后的安京介也跟着道了谢。
三人皆回到了各自的家,不管今日过得如何,总有种卸下心房,洗涤了心灵之感。
「快去休息吧。」
「晚安。」
「晚安。」
祈燁关上房门,疲惫不堪的身心灵抽光了力气,靠着房门滑落在地上。如千斤重的双脚迈不出一步,只怕矛盾的心也滞在原地。祈燁曲膝,将脸埋入腿间,今夜如梦,而谁又不想自梦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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