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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么?”,我又问。
“懂”,他愈加肯定。
我给了他一记脑瓜嘣,“你不懂”。
他用力鼓了鼓脸,居然忍住了没有踢我或是用书包将我砸个满脸花,他很用力地对我说,“那里是抓坏人的地方”。
“言律被抓进去了”,我阐明事实。
他向我走近,仰着头,几乎要贴着我的脸,大声地吼,“哥哥不是坏人!”
“耳鼓膜都要被你喊破了!”,我吼回去,声音更大,“那你说!他不是坏人,为什么会被抓进去?!”
言景瞪着我,狠狠地瞪着,他的眼睛真亮,是大人不会有的光,即便是孩子,也很少会如他一般。
真是个天生的,撒旦。
不错,他不会是路西法。自一开始,他便是堕落的炽天使。
我认得出那种灵魂。
小小的身体,关着巨大的魔,总有一日,他会为其主。
言律是罪。而你,是恶。
他没有哭闹,没有发怒,只是盯着我。那一刻,我竟然生出了源自心底的恐惧。
“他不是坏人,所以,你要带他回来”,他冷静地告诉我。
纯粹的冷静。
我也盯着他,冷冷地告诉他,“如果是他自己不想回来呢?”
“他为什么不想回来?”,并不动摇。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懂,或许,我也并未懂得,“因为他同你不一样”。
“你骗人!”,他又大声喊,“他说过我同他一样的!”
我捏住了他的脖颈,“你知不知道,声音越大,反而越心虚?只有蠢人才会大嗓门”。
“一样的”,毫无征兆地,大颗大颗地眼泪从那双亮得不可思议的眼睛里涌了出来,他抱着书包,冲着我拼命砸,“一样的!一样的!”
“给我闭嘴!”,我扯过那只沉甸甸地书包,拉链被扯开,天女散花。
糖果盒子躺在了地上,糖果们四散滚落。
糖果中,有一个异类。一枚红色的胶囊。
在言景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抢之前,我钳住了他的两只手腕,将其折向背后,叫他的两条腿踢不到我。
“还给我!”,他不要命地挣扎,甚至听得到关节即将脱臼的声音。
借力一甩,他便向前扑在了地下。
胶囊拧开来,里面什么都没有。一枚空胶囊。
我忽然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言景再次爬起冲过来的时候,我将手伸过去,掌心躺着红胶囊,但在他伸手的一瞬间,握起了拳头,“还给你可以,你要回答我的问题”。
他置若罔闻,用两只手使劲掰着,掰了许久不奏效,居然一口咬了上来。
绝对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在我掐开他的嘴巴时,鲜血淌下了手腕。
“是不是言律叫你来找我的?”,我并没有松开拳头,也仍旧掐着他的下颌。
他没有回答,但我已经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答案。
行啊言律,敢以我为棋,不怕我叫你满盘皆输么。
又或许,你还有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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