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抱着言景,一手提了袋子,走出两步,忽然顿住,回过头来。
却是一时不语。
“我可不会读心”,我笑。
“会喝酒么?”,他没头没脑地问了句我怎么也没想到的话。
我不知其意,只是点了点头。
并未多作解释,他离开了。
我望着他,直至那边线模糊,色块消融。
影子,更淡了。
日落下的落日
日落时分,萧安来到了落日。
落日是一间酒吧,铺面不大,位于中心区的繁华地带。
每日营业时间为晚六点至凌晨两点。
它并不起眼,却已开了许多年。
萧安是这里的常客。他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点一瓶清酒,从下午七点钟喝到夜晚十点钟。
但此刻已是晚十一点十分,萧安仍旧坐在那里。今天他喝得并不是清酒,而是琴酒。
“再喝就醉了,我可懒得送你回家”,对面坐下一个人来,将酒瓶拿起来晃了晃,空了大半。
萧安缓缓抬起眼睛。
半长的自然卷,略遮着灰蓝色的瞳仁,修剪整齐的络腮胡,鼻梁是典型欧式的高耸。他的面容,很难将他同亚洲人联系在一起,可一开口,却是标准非常的普通话。
“大不了在你这儿将就一晚上,反正沙发够多”,酒杯又满。
“别喝了别喝了”,连同酒瓶,一齐被夺去了。
萧安很是不满,“没见过不让人喝酒的酒吧,你这什么破店”。
“那真是不好意思”,破店的主人一本正经地道,“我就是这么气人”。
萧安伸着手,“给我,那是我买的”。
“我把钱退给你”,对方一副毫不让步的架势。
“你他妈简直有病”,萧安头痛欲裂,向后一躺,“给我闪人”。
“行了不遛你了”,酒瓶与酒杯重新归于桌面,“今儿怎么了?喝酒喝到这个时候,少见”。
萧安拿起酒杯,饮了一口,“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
“还不是怕你喝死在我店里”,昏灯暗烛,每个人的脸皆是真情难辨。
萧安笑了一声,“DrinkOrDie”。
“失恋了?”,服务生拿来了另一只酒杯。
萧安只默默饮着。
“家里出事了?”,桌上两杯酒。
萧安横他一眼,“闭嘴吧你”。
“你得绝症了?”,似玩笑似认真。
萧安转开脸,懒待理人了。
“那还能有啥大事”,酒杯碰在一起,“总不能是见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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