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拖鞋被轻轻放下。
关霈在鞋柜关上前扫了一眼,换了拖鞋。
“坐”,引着两人在沙发坐下,“我去泡茶”。
闻彧本想客气一下拒绝,却听关霈道,“麻烦了”。
待他走远了,闻彧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人家都邀请我们进屋了”,关霈微笑。
“俗话说”,闻彧小声地,“老关一笑,准没好事”。
关霈随口斥她,“胡说”。
“曼姐说的”,闻彧不落下风。
关霈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末了,补了一句,“同沈知非学坏了你,没大没小”。
“沈知非是小朋友,咱俩年纪可差不多”,闻彧随着他的目光,一道将屋内打量着,“有钱人啊”。
“租的”,茶随声来,“两位请”。
“白毫银针”,关霈放下茶碗。
“关警官懂茶”,坐得随意,笑得亦随性。
“不懂,只是刚好喝过”,关霈笑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秦恪”,惜墨如金似。
“秦先生”,关霈闲聊一般,“不常住这里?租金不便宜吧,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关警官好眼力”,又是一句称赞。
日光斜照,窗外溪流慢淌,粼粼闲适。
“2023年10月12日晚九点半左右”,闻彧不绕弯子,“请问您那时是否在家?”
“是问那起自杀案吧”,秦恪说破了对方来意,“先前警察来问过,有个男人从废弃仓库的楼顶跳了下去”。
自白录路西法
言律很喜欢呆在实验室里。在学校的时候,多数时间都泡在那里。
他将几个玻璃瓶子鼓捣了一个下午。我瞧他瞧了一个下午。
我走到他身旁坐下,手肘撑在桌上,托了半边脸瞧他。
眼见着言律手中的试管倾了过来,我将手伸过去,摊开掌心。
他顿住了,“这是盐酸”。
“你倒啊”,我学着他的心如古井。
于是一管子的液体兜头盖脸地泼了过来,凉凉地,自脸颊滑至唇边,入了口,咸咸地。
“盐水啊”,我笑他。
他转过半边脸,将我瞧着,瞧得认认真真。
于是我收起了笑,端正了坐姿,让他瞧个仔细。
“瞧出什么了”,我近了几分,在他的瞳仁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你的眼睛”,他说,“同言景很像”。
齐章也这么说过,可并未告诉我理由,不过我也不是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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