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去找她二婶,请她二婶换钱给她,她退这个瓶子给她。
她二婶哪里肯干,好不容易捞了一笔,哪有退回给她的道理?
且她看他们家乱成一团糟,她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顾爱花不愿离婚,最后想了想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林默然收了这个瓶子。
一来她觉得这些年她没在她这捞到什么好处,心不甘。
二来她觉得现在顾景尧回来了,顾景尧是她弟弟,他不会不管,真让她离婚。
她不给钱,顾景尧会想办法给她解决这个盖瓶的事。
“景尧,她就是看不起我们。其他人的小水壶,那么一点点大,她都买。她宁愿收陌生人的货,也不帮自己人。”
顾爱花一边说一边哭,“你不在这些年,她不知从家里拿走多少好东西,关键时候,她不仅不帮忙,还讽刺我们。”
顾景尧眉头蹙得更深,转头询问林默然,“这花瓶,最高能估多少?”
“我不会估。你们想出,可以去问其他店。”
林默然拒绝回答。
她不做冤大头。
更不想和他们解释。
古玩这一行,水深得很。
当初她买那个小青花瓷器壶并非那个小青花瓷器壶值钱,而是因为卖这瓶的人着实很可怜。
那女人坐在琉璃街边,手里抱着一个唇色苍白、奄奄一息的孩子,看着那可怜的孩子,她想起顾泉喆,顾泉喆出生就有先天性心脏病,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医院。
他每次发病,都把她吓得半死。
她理解做母亲的不甘、绝望和无奈,以及哪怕只要一丝希望,都要抓住的倔强。
小青花瓷器壶是元代的,清朝仿的,且属于后挂彩。色泽及釉色不错,但仿的,后挂彩这两点,就开不起价。
原本只值五块的小青花瓷器她花二十块买了。
比市场价整整多了十块,一个人一个月三分之一的工资。
当初纯属攒功德的事,无心插柳柳成荫,转手卖了一百二十块。
顾爱花干这事,纯粹就是没头脑。
她从小就接触古董,偶尔还有看走眼的时候。
顾爱花没一点专业知识,凭着那可笑的发财梦,一股脑花八十块买一个一点都不值钱的东西当宝贝,现在东西出不去,就开始嗷嗷叫。
嗷嗷叫有什么用?
如果嗷嗷叫有用,那全世界都是富翁。
“景尧,你听听,你听听她说的话!你一定要帮我,你可是我的弟弟,你小时候,都是我带你玩的,你馋山上野果,也是姐姐给你摘的。”
顾爱花打感情牌,然后肯定地道,“林默然她有钱!真的。”
言外之意,林默然可以为她这蠢事买单。
“要不是她搞这出,我怎么干这事!”
顾景尧目光再次落在林默然身上,眉峰微蹙,眸底漆黑,眸中都是逼人的压迫感。
“我来处理。”
顾景尧道。
林默然心倏地一沉。
有些寒。
有些凉。
心里皆是讽刺,她竟然有些期待顾景尧会公正处理这件事,他们可是一家人!他不偏袒她们,偏袒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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