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晨这才在扭头的间隙看见欧阳欣和卢伯温:“你们早来了,怎么不加入一起玩啊?”
欧阳欣说:“我们现在是伤残兵,不敢上台面,你们的街舞不错哈!”
“咳!又不收费,基本就是自娱自乐,然后大家一起乐呵乐呵。今晚还没人加入一起跳,有一晚那才热闹,大部分的人,男女老幼都跟着我们跳了起来,我们成了领舞者,那场面真激动人心!”陈晓晨头发在灯光下冒着淡淡的烟雾,那是蒸发的汗水。
“那收拾一下我们一起找地方吃宵夜吧,我们一直等你们的。”卢伯温看着一个个朝气十足的脸说。
那些小子们都看着陈晓晨。看他怎么说,毕竟是陈晓晨认识的人。加上陈晓晨一起九个人,其中有两个小女生,陈晓晨露着洁白的牙齿回答。
“好啊,我们就去吃烧烤吧,人多了点,老习惯我们AA制,不然真是老大一笔开销。”陈晓晨有点尴尬的笑笑,低头收拾吉他心里炸开了营,按理说自己应该请人家远道而来的吃宵夜才对,怎么也得尽尽地主之谊。如果打肿脸充胖子下个月的下午茶钱都没了,更让MM们嬉笑着指指点点,才不管你这个男人帅不帅,本事有多高,而是看钱包鼓不鼓。唉,要是人人都知道能力有大小,量力而行是美德就好了,那样理解就多了,自己也不会这般为请朋友吃一顿饭难堪。男人真难,想要面子的男人更难,那首歌唱得真好,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唱的比说的好听啊。
卢伯温说:“那走吧,你们带路,不用客气,我们请客,还没谢谢你的帮忙。”欧阳欣也笑着点头,让他们收拾好就走。
陈晓晨看着弟兄们殷切的眼神,一咬牙点了头,一帮男女生居然欢欣雀跃起来,如同要过泼水节,尽管四月十三号已经过了。
欧阳欣悄悄跟卢伯温说:“今晚大方请他们吧,看他们多数还是学校的学生,他们哪儿来的钱AA制?”看见他们仿佛看见自己最初在西安找工作,到处打工的情形,有时偶尔走过飘着奶油香味的蛋糕味的路段时,只能陶醉那香味在肚子里穿梭无数来回,口袋却只有几个钢镚叮叮当当敲警钟闹饥荒。尽管那时可以堂而皇之把手伸向父母,但似乎在宣告自己的失败,高高举起小白旗,那不是自己需要的生活。
卢伯温侧头看欧阳欣的认真劲:“遵命,老婆大人!”
男女生收拾好后把乐器塞进面包车里,然后一个个把自己也塞进车里,最后才是卢伯温和欧阳欣上,前面一个座位还空着,后面只能挤下一个人了。
陈晓晨吆喝一个叫唐三的男生下车坐前面来,这样卢伯温和欧阳欣就不用分开坐了。面包虽挤了点,男女生却很开心,居然有人起头吼起了歌声,大家跟着哼唱着,车轱辘滚着音符停在一家夜市摊,从车里陆续走出一个,再走出一个,三个,五个,看见这群人全都从小面包出来,保准奇怪这车是速成克隆机,复制出这许多奇形怪状打扮的人。
一落座,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点菜了,卢伯温叫服务生上了三抓啤酒,大伙一看瞪大眼睛又都齐刷刷的看向陈晓晨。
陈晓晨笑了,多少有那么点自豪:“这是卢哥,这是欣姐,他们是来海南旅游的客人,大家随意吃喝,帐记在我头上好了。”得!这一得瑟,下月得勒紧裤腰带数星星了。
卢伯温和欧阳欣相视一笑,分明看出陈晓晨在为难自己,也不说破,一起点菜倒酒开吃。这个夜市摊在路边,大家围绕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坐着,还能望着天上的星星喝酒,凭空生出些许豪情来。
席间认识不认识都来和卢伯温,欧阳欣碰酒,气氛还很不错。大家并不介意任何话题,如同初生的牛犊什么话都敢说,正吃得起劲,一辆摩托停在他们桌前不远处,摩托车上下来一个五大三粗的矮个男人,径直走向他们这一桌,到了跟前一把提起一个女生就是一阵乱打, 嘴里还骂骂咧咧。
“**,我让你出来浪!给你说个好男人你不要,非要玩街舞,都是些穷鬼,牛鬼蛇神都是。。。。。。”女生带着哭声痛得“哇哇”乱叫,其余的男女生大眼瞪小眼吓蒙了,奇怪怎么走到哪里都能被这男人找到,没人敢去拉一下。
卢伯温看不下去了,起身来到男人身边一把抓住那男人的手。
“有什么不能说吗?她是女孩子,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欧阳欣赶紧来到卢伯温身边,就便拉起地上的女孩,女孩起来后哭着撒腿就跑,很快消失在夜色迷茫里。
那男人一看卢伯温挡住他就吼:“你算什么玩意?我教训我女儿你管得着吗?放开!”
卢伯温一听男人说那是他女儿,心里就腻味:“天下还有父母这么虐待自己孩子的?”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好像是人家家务事,清官都难断家务事。
陈晓晨赶紧叫欧阳欣:“欣姐你来一下。”
欧阳欣赶紧来到桌子旁,就听陈晓晨说:“让卢哥赶紧放了那男人,不然那女孩更是不得安宁了,会被打得更惨的。”
欧阳欣听了返回卢伯温身边看着那猥琐的脏男人说:“放了他吧。不过,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卢伯温放开那男人,男人骂骂咧咧的上了摩托一溜烟走了。
卢伯温和欧阳欣返回桌子坐下,大家一下没了兴致,闷闷的吃着,陈晓晨看了一眼卢伯温和欧阳欣。
“那女孩的妈妈有病,爸爸就那德行,还是个酒鬼,喝醉就打母女俩耍酒疯,一个劲要让女孩找个金龟婿,好让他过上好日子。开始看见女孩被打大家都去拉,结果女孩回到家被打得更厉害,我们都不敢再拉,不是怕那男人,是怕女孩更受疼。好好的聚会弄成这样,但愿你们别太在意,这是人家家务事,除非女孩去告他父亲,可那又做不出来。开始我们都不知道女孩的家事,最后每次女孩跟我们跳街舞就要挨一次她爸的打,我们都没主动联系那女孩,是她自己很喜欢音乐,看她被打了一次,没人通知她,但她总能赶来加入。”陈晓晨唏嘘的说了女孩的事,大家都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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