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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有。
攥着梁温的手失了力,眼皮也缓缓阖上,极慢,好似想要再多看两眼她。
梁温眷恋的贴紧她:“祖母,我和你说一个秘密。”
“我是梁温,也不是梁温。”
“但是这好像不是秘密,你好像知道了。”
梁温蜷缩在床角,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那个会温声哄她的祖母不见了。
那个会说成为她退路的祖母不见了。
梁温的祖母不见了。
昏黄的烛火能照到的地方有限,她藏在黑暗里,默默的守着自己。
“那就祝愿你们一家在那边团团圆圆。”
真好啊。
梁温也闭上了眼,整个人瘫在那儿。
蜡烛明明灭灭,燃了许多蜡油来,凝固在半途,像是一滴泪。
佛经上言
梁温送葬了一百三十四口人。
一个个小山丘般的墓地在这片土地上涌起,墓碑上刻着他们的一生。
梁温一身素缟,秋霜撑着伞站在她身侧。
又起了雪,绵密的雪温柔的落在上面。
苏瞿白也身穿素服立在旁边,烧纸的火盆里全是灰,风一吹过,就卷挟走了。
“他们不喜欢这儿。”梁温抬手拂去墓碑上落下的雪。
苏瞿白觉得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但是还是说:“会回去的。”
“此间事了,我陪你亲手将他们接回去。”
梁温俯下身,手指描摹着墓碑上刻的字。
“好。”
声音小小的,像是唇齿间不经意发出的气音,化在风中。
河东大狱。
十一个人被梱的严严实实扔在地上,突然牢门被打开,十几个狱卒托着椅子一字摆开。
将那十一个人拖起来,捆到椅子上,特意将两只手的手腕绑在扶手上。
眼睛均被黑布蒙上,他们倒是不怕,任人随意摆布。
待大狱静下来,梁温等人才走进。
苏瞿白是陪梁温来的,常瞑河就是闲来无事爱凑热闹。
轻缓地脚步围绕着他们,梁温默不作声地看着,看着那丝毫不惧的十一人。
蓦然,嘴角泻出笑。
她停住脚,俯身:“杀人的滋味怎么样?”
她语气轻,尾音有些上扬,落在人耳里不由得浑身打激灵。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那人也不在乎生死,冷硬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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