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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温多问了两句:“这府上的信鸽都由他一人饲养?”
“是,他看起来虽然矮矮小小其貌不扬,可一手饲鸟的本领别人还真学不来。府上的信鸽被他养的溜光水滑的,平日里最听他的话。”
梁温嗯了一声,回了院子。
天才破晓,梁温在门口送别苏瞿白和常瞑河。
天色呈蓝灰,夹杂着一点白,阴阴的。
几人没再多言,苏瞿白和常瞑河跨马而上,握紧缰绳,夹着马腹就走了,身后数十位常服挂刀护卫紧随左右。
梁温看了许久,长街上人影渐密,她才堪堪收回视线。
转身时眼角余光看到蓝灰的天划过一道灰影,待她细细看去却没看到什么。
她停在原地,眉头微蹙。
应当是最近忧思过虑,眼前都莫名出现残影了。
梁温才踏进府门,太子身边的侍从便迎上来:“县令,殿下找您。”
“走吧。”梁温一瘸一拐的往主院赶去。
院中依旧和梁温见过的那样,数不清的护卫守着。
李恪身穿大氅坐在院中石桌前,石桌上放着一盘残棋,他的手里还执着黑子。
梁温行礼起身后粗略扫了眼,白子要输了。
“会下棋吗?”李恪丝毫没有看她,专注的看向棋局。
梁温看向那盘棋:“略懂。”
李恪懒散的将指尖的黑子扔回棋娄里:“看出什么了?”
“白子要输了。”梁温顺着他往下说。
李恪这才看她:“能瞧出来可不像是略懂啊?”
梁温不接话,李恪也没打算让她开口:“这局残棋是我与苏瞿白一同下的,他还没下完就走了,怪不尽兴的,如今你来了,便替他下完吧。”
院中偶有落叶飘下,天更阴了。
梁温坐在李恪对面,身旁的秋霜将拐杖拿走。
她拿起一颗白子落在纵横交错的棋盘上,李恪看她下的这个位子格外有意思,不像是深思熟虑才放下,更像是随意的放。
“认真点,若是你赢了,孤许你一个承诺。”
李恪随口一句,梁温却上了心,认真了几分:“殿下说的可是真的?”
“孤说过的话从不收回。”李恪落下一子将白子又吞杀掉,在他看来,梁温根本赢不了。
这局棋,白子必输。
梁温又问了一遍:“无论何种方式,只要赢了就可以是吗?”
李恪轻笑一声,这棋无论怎么下都不可能赢了。世上哪来那么多绝处逢生,逆转时局。
他笃定的点头:“没错。”
梁温也笑了,近些日来她头一次笑。
李恪看好戏一样看着她,却见梁温并没从棋篓里拿出棋子,而是用手指将棋盘上的黑子一一拿走。
“呵。”李恪看笑了,这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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