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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酸软的四肢在空中胡乱动着,紧闭的眼眸被泪水打湿,手臂横在身前遮挡着脸,混乱间泪眼婆娑地朝安德烈望去。
“你怎么样?”
见温漓睁开了眼睛,安德烈凑近了些,手掌抚上他的颤抖的背脊,扯动嘴角想要表现出温和的模样:“你发烧了身上很烫,能听到我说话吗?”
可任凭安德烈如何呼唤问话,躺在床上的温漓都没有任何反应。
他像是失了神,又像是陷在某种梦魇之中。
他呆呆地睁着眼睛,眼角不断滑落泪水。
他在无声地哭泣。
泪水顺着眼角滚落无声无息,隐没进鬓角,很快就晕开了深深的水渍。
安德烈感觉心头一跳,抿紧了唇。
此刻的温漓已经不再挥舞着手臂挣扎,四肢软绵绵地无力垂落,任凭安德烈将他揽入怀中,胸膛剧烈起伏,像快渴死的鱼。
他胡乱地挣扎太过剧烈,遮挡面容的布料松散,细细的带子松了一边此刻只有虚虚地挂在耳朵上。
这不对劲。
这是因为高烧无法控制肢体,要是高热在猛烈一些会引发痉挛甚至昏厥,严重可能导致痴呆。
安德烈皱着眉再次唤了一声,他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这次的呼唤似乎有点作用,胸前好似陷入梦魇失神的温漓竟寻着他的声音在他胸前蹭了蹭。
这一蹭,本就松散的口罩彻底松掉了。
金色的瞳孔微微扩大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漂亮的不像话的脸,苍白的脸颊因为高热染上不正常的红晕,连带着烧上了眼尾,因为痛苦溢出的泪珠将眼尾的红晕开,干裂的嘴唇因为高烧变得通红,微微张开呼吸着。
就那么一瞬间,在战场上从未走神的“帝国利刃”陷入了怔愣。
片刻,却足以心惊。
“渴……”
温漓皱着眉头,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
下一刻,干燥的唇边递上一杯温水。
干渴的唇如同缺水的鱼感受到了湿润立刻贪婪地吸吮,可偏偏喝的太急,长久未曾得到滋润的喉咙感受到水的滋润一阵发痒,呛得他咳嗽不止。
“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撕心裂肺的咳嗽,颤抖的身躯在笨拙地安抚下逐渐恢复平缓。
“安…德烈……”
安德烈凑上前听着温漓微如蚊吟的呻|吟,垂在身侧的手指因为大力发白:“是,我在。”
他这双手带领过无数战士出生入死,伫立于高台一呼百应,却从未安抚过病痛。
回应安德烈的是胸前紧抓不放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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