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传来虚弱的声音,我和西装兽耳男同时转头看去,诺尔挣扎着从垃圾堆里爬了出来,每次在外面的时候,他都经常会露出恐惧的神色,但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他恐惧地仿佛一碰就要碎了,却还是拼命地朝我这边伸出手,好像要阻止什么一样。
我看了眼西装兽耳男,突然发现他的瞳孔颜色是和诺尔一样的灰绿色。
你们是亲人吗?
我忍不住问了句。
他是我的弟弟
西装兽耳男站了起来,朝诺尔走去。
你看上去不像有一个住在垃圾场,天天吃发霉的垃圾的弟弟,话没说完,我及时闭上了嘴。
什么内情也不知道,和诺尔的相处也不愉快,我完全没有理由为他打抱不平,更何况,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得到西装兽耳男的帮助。
似乎实力差距悬殊,诺尔再次被西装兽耳男轻松打晕了,像提一个小鸡仔一样,西装兽耳男拎着诺尔走了过来。
他好像把你当成了他的娃娃
西装兽耳男对我说。
请把好像去掉
我尽可能礼貌地回复了他。
西装兽耳男眼底浮现了微的笑意,我想聘请你照顾诺尔,月薪五千通用点,不够可以商量
通用点?是这里的货币吗,不清楚这里的物价水平,我没有立即点头,挤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我很好商量的
他突然把目光放到了我的腿上,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想要遮掩,但抬起手后又强迫自己放下。
请问你能帮我找个轮椅吗,这是非常合理的诉求,然而喉咙像被堵住了一般,我说不出口,尽管我一直努力忽略,试图欺骗自己一切正常,但失去的东西就是失去了,我到现在还无法平静地面对自己的残缺。
稍等一下
西装兽耳男放下诺尔,转身去了垃圾场的深处,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很快给自己找到了理由。
他戴着眼罩,所以他或许能理解我的心情,不想被注意到残缺的地方,也不想因此获得同情和怜悯。
西装兽耳男很快回来了,两只手都拿着一截断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断腿上那些颜色不均匀的斑块是尸斑,脚趾上弯钩状的指甲说明断腿的原主不是纯种的人类,断腿的截面参差不齐或许是因为它是被西装兽耳男硬拽下来的。
我不奇怪垃圾场里存在着尸体,我只是不明白西装兽耳男拿着两只断腿回来干什么,总不会是觉得吃什么补什么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我的胃里翻腾起来。
找不到更新鲜的了,将就一下,等会我带你去店里修补
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西装兽耳男把断腿的截面和我膝盖以下的断面相贴,我睁大了眼,不敢贸然开口询问,只能直勾勾地盯着西装兽耳男,期望他主动解释。
然而西装兽耳男没有接住我的脑电波,只是道
通用点我会从预支的月薪里扣
令人抓狂的痛痒从膝盖处传来,我不自觉用力掐着大腿,不敢去看发生了什么,偏头紧盯着地上的某一处,很久才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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