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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礼不自觉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齐约被颜礼掐的眼中泛出根根分明的红血丝来,已经有些呼吸困难,可面上轻佻笑意却固执的丝毫不减。
“事…事已至此,你何必,何必问那么多?”
“大人。”
狱卒长小心在牢房外观察着里头的一举一动,生怕颜礼一时气昏了头当真会失手掐死齐约,犹豫半晌还是颤颤巍巍小声提醒了一句。
颜礼沉沉喘出一口气来,强迫自己松了手,转而拽住齐约胸前衣领。
这个动作终于让齐约重获新生得以呼吸,他伸手抚上自己的脖子不断呛咳,甚至于咳嗽声未尽就转为缺氧所造成的干呕。
可缓过神后的齐约依旧姿态肆意的大笑,好似惹恼了颜礼让他对自己不依不饶才是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他待你不好吗?为什么…你究竟为了什么?”
颜礼无法全然感同身受,但他只要稍微的换位思考,就只觉得心中一阵阵对淮宁的心疼宛如潮水猛兽一般要将自己生吞活剥。
“做过的事我从来不悔,就算我给你一个答案,可木已成舟,又有什么用呢?”
颜礼紧抓在他衣领的双手握紧成拳,试图抑制住内心的痛苦。却终究是徒劳无功,无法阻止心底悲伤反复溢出。
只要想到淮宁知道真相后会比自己痛苦难过百倍千倍,无尽的挣扎与无能为力就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从来不悔…”
颜礼低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颤抖的双唇早就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无法诉说他此时此刻的感受。
“齐约。”
颜礼冷厉的叫了他一声,缓缓抬起头怒目而视眼前人:“你死不足惜。就算将你千刀万剐百次,都不足以弥补亏欠他的万分之一。”
齐约闻言有一瞬的恍惚,却很快被刚才那般神色取而代之。
颜礼无力的松了手。
他说的不错。既然覆水难收,一切已成定局,逼着齐约听一个他所编造的谎言来当这一切的缘由,又有什么意思呢?
狱卒长恭恭敬敬送颜礼出了大狱,他转身靠着墙壁,半边脸孤独地隐没在黑暗中。心中被痛苦紧紧包围缠绕,找不到出口,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洞。
连自己都近乎难以承受,他要如何开口把真相说与淮宁?
颜礼撑着墙壁跌跌撞撞朝前走了几步,不断整理着杂乱心绪,试图遗忘所有。
可他心中一片迷茫,却还是按照内心指引遵循着他的心之所向来到养心殿前。
颜礼驻足殿外,抬头凝着牌匾上的那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和安刚为淮宁安顿好雪融,迎面就见颜礼站在殿外。
“使臣大人。”
和安不大不小的叫了他一声,却见颜礼丢了魂一般,如同失魂落魄的孤魂野鬼。
“您,您这是怎么了?”
和安的声音这才传入颜礼耳中,他强压下心头的情绪,却根本拯救不了自己被锁在冰窖里得无边痛楚。
“奴才先进去为您通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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