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守护对上沈兰花看过来的视线,苏晚晚点了点头,既然赵山选择了回归家庭,她就不会再把对方当做外人。说来,一家人中,也只有她要慢慢习惯赵山的存在,孩子们都自在的很。不知道是不是苏晚晚的错觉,她明显的感受到,赵山出现之后,村里人对她更加的尊敬了,闲言碎语也少了很多。果然,人都习惯挑软柿子捏,家里有了顶梁柱,不再是孤儿寡母可以任人欺负。期间,赵有生过来找赵山询问了一些问题,知道走出大山还需要好几天的功夫。附近村落的百姓日子也不好过,也是受灾严重。这个坏消息让赵有生急的嘴角长了燎泡。“贼老天,当真是要把我们都逼死!”
人最怕的莫过于日子没有盼头,赵有生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大伙,怕会有人被逼的做出不好的事情来。他只能找三叔公和四叔公商议,看能不能想出好办法来。这次赵有生还多找了一个人,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是越来越看重苏晚晚了。“山哥,嫂子,能不能腾出时间来商量些事情。”
苏晚晚猜到了他的来意,有些意外,族里议事向来只有村长和德高望重的族老能够参与。苏晚晚没想到赵有生如此看重她,还以为需要再花些功夫才能够掌握话语权,看来她最近做的事情没有白费功夫。“好。”
机会都送上门来了,苏晚晚当然不会拒绝。至于赵山,赵有生压根没想过他会拒绝,还是在苏晚晚同意了的情况下。几个人聚在一起,赵有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外面也不太平,下山怕是也不好过,干脆我们就在山里落脚,等年景好了再下山。”
他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山里的日子虽然苦,至少饿不死。“这很容易变成山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四叔公拄着拐杖点了点地,他想的更长远,本朝户籍管的很严格,在山里躲一年再下山,到时候什么都没有了。对于赵有生的提议,三叔公也不太赞同。“是啊,等到天气冷起来,山里也没什么吃的。”
被接连否定,赵有生颓废的叹了口气,叔公说的这些他都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我们下山,下山之后拿什么过活?”
就怕到时候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那些官老爷可不会管他们这群泥腿子的死活。谈话的氛围越来越沉重,两条路都不好走,做出选择后要承担的压力太大了,这关系到近百人的生计。“村长,四叔公,三叔公,我觉得还是得下山,树挪死、人挪活,总不能坐吃山空,山里什么都没有,万一有个头疼脑热,那就只能等死了。”
苏晚晚握紧拳头又松开,她坚定了自己的选择。然而没人附和,大家都沉默着,这在她的意料之中。“在下山之前,我们需要多囤积点粮食,越多越好,若是山下没地方落脚,我们再做别的打算,手里有粮心中不慌,这天下总有能让大伙活命的地方。”
苏晚晚可不想在山里当野人,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山里比山下好的地方也就一个,那就是还能找到吃的。这番说辞很有道理,赵有生本就信任苏晚晚,想法动摇了很多,但他很快有了新的担忧。“这粮食可不好找,大伙都填不饱肚子,哪里还剩的下来?野菜也放不住。”
大伙在山里采些野菜,运气好能掏几个鸟蛋,抓到兔子、野鸡之内的小动物,也就堪堪饿不死。苏晚晚也知道这个情况,不过在她看来,大伙还没有完全挖掘出这座大山的潜力,山上能吃的可不止这点东西。“那不如我们先在山上找个地方落脚,等攒够粮食之后再下山。”
她有把握,在山里待的时间不会太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赵有生点了点头,转头询问两位叔公的意见。“叔公们,不如就照大勇娘说的办?”
四叔公点了点头。三叔公没什么意见,但想到好几个大男人听一个女人的主意,心里就不舒坦。他有心想说点什么,却看到了苏晚晚旁边赵山的冷脸,立马就止住了话头。这赵山可是护媳妇的,他大腿还没对方胳膊粗,最后还是憋屈的说了一声“好”。既然大家都没意见,赵有生就开始之后的安排了。“山哥,你知道这附近有哪里可以落脚吗?”
被赵有生问话,一直没有吭声的赵山,这才开口说话。“在对面山坡上有一个山洞,可以住人。”
赵山没说的是,他以前就住在那个山洞里。苏晚晚一直有观察赵山,却没在他脸上看到多余的表情,看样子只能日久见人心了。苏晚晚倒也不担心,就冲赵山能在失忆的情况下就她,就不至于是大奸大恶之辈。之后就由村长去告诉众人他们的决定,大伙都没意见,一路逃荒了这么久,鞋底都磨穿了,谁不想停下来歇歇呢?在山里还不用饿肚子,不少人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山路变得崎岖,苏晚晚走的越来越吃力,赵大勇要照顾狗剩,赵二蛋过来扶着她。这让苏晚晚感到奇怪,赵二蛋虽然听她的话,但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贴心了?他也只是个半大的少年,走了一上午也轻松不到哪去。这自然是有原因的,有赵山在一旁,就算他什么都没说,几个做儿子的也不敢让苏晚晚受累,这是从小到大被调教的习惯。苏晚晚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大伙都不轻松,赵文都快跟不上队伍了。赵山在赵文身后两步的位置,瞧着轻松的很,一看就是故意放慢脚步的。苏晚晚看出了赵山的别扭。他明明担心家人,在一个看得到全家人的位置,默默地守护着大伙的安全,却又不肯伸手扶一把赵文,不愿意有亲近的举动。“老二,去照顾老三,我可以自己走。”
苏晚晚是心疼孩子,她还能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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